有日一位媽媽同佢嘅十幾歲囝囝嚟到診所，登記後… 媽媽叮囑囝囝:記唔記得一陣點同醫生叔叔講？ 囝囝點頭:記得～ 媽媽:記得要同醫生叔叔講你有咳有痰有鼻水，噚晚有發燒…記得未？ 囝囝:記得～ 媽媽:咁你講一次俾我知呀，你當我係醫生叔叔呀～ 囝囝:醫生叔叔，早晨你好，我今日唔舒服…我有…有…有… 其實我都唔想阻住你哋玩角色扮演，不過真係到你哋了:小朋友，可以入去見醫生啦～ 囝囝雙手握拳，身體僵硬咁企起身… 媽媽拍一拍囝的結實屁屁，單手握拳做出加油姿勢:入去啦！…

診所忙到甩哂轆，電話偏偏響唔停～ 我：「你好，乜乜診所」 對方係一位女士：「你哋睇唔睇小朋友㗎？」 我：「睇呀，可以直接嚟登記啊」 女士：「睇唔睇『咕咕』？」 「咕咕」－我冇理解錯的話，應該係指男性生殖器官。 我：「嚟到俾醫生睇咗先啦，如果有需要可以轉介去專科睇～」 女士：「佢『咕咕』好似偏細size，其實有冇可能係正常？」 我：「吓⋯呢個我答你唔到，你都係帶小朋友嚟俾醫生睇吓先啦～」 女士：「你哋係有得睇，我先過嚟呀！嚟到又話冇得睇嘅，嘥我時間又嘥錢㗎咋～」…

一個媽媽拖住小妹妹嚟到診所～ 我：「請問係邊位睇嘅呢？」 媽媽：「我睇呀～」 我：「好嘅，未睇過㗎嘛？麻煩俾身分證我登記啊！」 媽媽：「我嚟驗孕咋」 我：「驗孕都要登記咗先嘅～」 小妹妹問媽媽：「乜嘢係驗孕啊？」 媽媽冇回答，小妹妹轉向問我：「姨姨，乜嘢係驗孕啊？」 多數媽媽唔答都應該係有原因，我就梗係要避開：「你媽媽佢要見醫生叔叔啫～」 小妹妹：「咁點解媽咪要見醫生叔叔呀？」…

有日診所好好好忙，一對父子登記後搵咗個位坐低等。 囝囝坐咗一分鐘都冇，就同爸爸講：好悶呀～我要玩電話呀，好悶呀！ 爸爸：我玩緊喎！ 囝囝繼續大嗌：好悶呀！我要電話呀！好悶呀！電話呀！好悶呀！ 爸爸：等陣啦，我玩完咪俾你玩陣囉！ 囝囝伸手搶電話：你頭先話我坐低咗就可以玩㗎～俾我呀！俾我呀！ 爸爸：等等呀，部電話我㗎，我玩完咪到你囉！ 囝囝：我都要一部呀！ 爸爸邊玩電話邊講：咁細個學乜人玩電話呀！玩咁多冇益呀！ 囝囝鼓埋泡腮：我話俾媽咪知！你玩電話識女仔！…

喺一個落雨濕濕嘅下午，一位媽媽抱住bb女嚟到診所。 媽媽好緊張：姑娘，我個女唔知做乜呀？ 我企起身望望bb：小朋友乜事啊？ 媽媽：佢瞓得好奇怪呀！ 我個頭充滿問號：吓？瞓得好奇怪？ 媽媽連珠炮炮我，爭啲一身子彈孔：你呢個係乜反應？我嚟求醫，你質疑我？唔係你個女你梗係唔緊張啦！你試吓生呀！你唔好生呀！你生咗肯定整死個女！ 一時嗌我生，一時嗌我唔好生，好難捉摸呀！老實說，我明白新手媽媽係會比較敏感同精神繃緊⋯ 我：我唔係咁嘅意思，只係想問瞓得有乜奇怪⋯ 媽媽：奇怪囉！奇怪有得形容㗎咩？ 妖！老規矩呀唔好煩啦！…

有日，一個媽媽拖住個仔嚟到診所，佢哋一入到嚟就搵咗個靚位坐。 隔咗陣，阿仔一個人行到嚟登記處⋯嗯，係齋棟咗喺度。 我：登記呀？睇過未？ 仔：⋯（毫無反應） 我：係咪未睇過？ 仔：⋯（都係冇反應） 我：⋯ 坐喺老連咁遙遠嘅媽嗌過嚟：同姑娘講登記呀！ 仔聳聳肩，戚戚眉頭打個眼色俾我。 我夠知你要登記啦，你用眼神挑逗我冇用㗎喎⋯…

有日有個爸爸帶囝仔嚟登記睇醫生。 爸爸拎岀一張醫療卡：「我有醫療卡㗎姑娘～」 我拎起張醫療卡望一望：「張卡唔係小朋友個名㗎喎？」 爸爸：「係呀，係我嚟㗎」 我：「而家係小朋友睇醫生嘛？定係你都睇埋一份呀？」 爸爸：「小朋友睇咋，我唔駛睇呀，淨係假紙寫我名呀～你照用張卡啦！」 我：「唔可以咁用㗎喎，你睇就你用，冇得俾第二個用㗎～」 爸爸變得好激動：「咩嘢第二個呀？我個仔嚟㗎！親生㗎！」 我：「冷靜啲先～張醫療卡淨係可以你用㗎咋，你可以自己打上去醫療卡公司問清楚先嘅～」 爸爸繼續激動：「我個仔咪即係我囉！親生㗎嘛！點算係第二個呀？」…

一個媽媽帶住個幾歲女嚟陪佢醫生，入到醫生房，媽媽同女講：「同醫生哥哥講早晨呀～」 女好乖巧：「醫生哥哥早晨」 喺診症期間呢對母女都好好禮貌，唔該前唔該後。 到岀到嚟拎藥俾錢時，個女同我講：「唔該姐姐～」 我：「乖～唔駛客氣～」 媽媽立即阻止：「唔駛同佢講唔該㗎～」 哦？點解呢？呢位媽媽可唔可以講俾我知點解呢？我好想知喎～ 女一臉疑惑完全唔知做錯乜，媽媽補充：「唔需要個個人都理，陌生人更加唔駛理，知唔知呀？周圍同人講嘢會有拐子佬捉走你㗎！」 我又幾時變咗拐子佬呢？好啦喎，你哋平時要我硬食『你唔乖嘅，姑娘會同你打針㗎，你睇，姑娘望你啦！』或者『姑娘姨姨好惡㗎，會打唔乖嘅細路㗎⋯』，我都已經好無奈，而家仲做埋拐子佬，我好忙呀喂，醫生！我要去買戲服呀！ 女用天真無邪嘅樣望一望我，媽媽拉開阿女到一邊教育教育，仲要講得一啲都唔細聲，聲量完全俾我同其他病人聽得清清楚楚：「媽咪同你講呀，有啲人你係可以唔駛理，即係啲冇作用嘅人你係可以唔理，明唔明？我用呢間診所做比喻，你知唔知診所入面最大最高級嘅係邊個？」…

有日一對父母帶個囝仔嚟睇醫生，登記後父母就自己坐喺櫈度，低頭篤電話。 個仔就喺坐吓地下磨屎忽遊遍成個候診大堂。 媽媽眼尾望到囝仔咁就開聲講：「企返起身啦，地下污糟呀」 囝仔繼續磨，繼續自己玩自己開心，媽媽：「嗱，我數三聲，你好起身啦吓！」 媽媽：「一，二，三！」 三完好耐，媽媽電話不離手，囝仔繼續磨。 囝仔應該磨到屎忽有啲慶，自己企起身行埋嚟登記處，望住啲單張⋯ 嗱！嗱！嗱！o靚仔！咪玩啲單張呀！我知你想點㗎！ 爸爸眼不離開手機：「過嚟坐低呀」 囝仔伸手到單張架，一拉一扯，成疊單張散落地上。…

有日一位抱住bb嘅媽媽嚟到診所登記睇醫生。 佢：「我睇呀。」 我：「係咪未睇過？」 佢：「未呀」 我：「麻煩你俾身分證我登記呀」 佢：「身分證係好private嘅嘢嚟㗎喎，by the way你問人拎嘢唔識講唔該？」 ⋯我好明白大部分媽媽湊住bb會特別敏感嘅。 我：「如果你要病假紙或收據就必須要身分證明文件做咗登記先嘅，如果你兩樣都唔需要就可以唔駛，咁你要唔要假紙或收據啊？」…

有日，有個媽媽帶住個小朋友嚟睇醫生。 登記後，佢哋搵咗個靚位坐低⋯ 小朋友用渴求嘅眼神望住媽媽：「而家坐低咗，係咪可以啦？」 媽媽冇理到佢，繼續㩒自己嘅電話⋯ 小朋友拉拉媽媽嘅衫：「你話坐低冇嘢做就可以玩㗎，我而家好悶呀」 媽媽不耐煩：「乜你咁煩㗎，玩少陣唔得咩？」 小朋友：「好悶呀坐喺度！」 媽媽喺手袋入面拎岀一大部平板電腦，小朋友滿意的又喺度㩒㩒篤篤。 大嘅喺度無限loop動新聞，細嘅喺度睇唔知乜卡通，總之大家都同樣開聲睇片鬼殺咁嘈⋯ 媽媽唔知係咪因為聽唔清啲八卦新聞，就炳個小朋友：「喂！你細聲啲得唔得呀？你聾㗎？我隻耳仔喺你隔離㗎！」…

有日媽媽帶個小朋友嚟到診所睇醫生～ 睇完醫生，拎完藥之後⋯ 媽媽問我：「阿小姐，啲藥係咪飽肚食呀？」 我：「係呀」 媽媽同小朋友行埋一邊坐低咗睇吓啲藥。 隔咗陣，媽媽又過嚟問我：「佢啲藥係咪飽肚食㗎？」 我：「係呀～」 媽媽：「唔飽肚食會點㗎？」 哦，唔會變超人，唔會穿胃嘅⋯ 我：「食啲嘢先食藥好啲嘅」…

有日，有個媽媽帶額頭貼住退熱貼嘅囝囝嚟睇醫生，登記後佢哋坐埋一邊～ 媽媽喺囝嘅書包度拎岀一叠書：「趁而家有時間，做緊啲呀，自己揀做邊樣呀？」 囝咳咗幾聲。 媽：「唔好扮哂嘢呀！快啲！」 囝眼神充滿十萬個唔願意：「媽媽，我好唔舒服呀…」 媽憤怒了：「唔好扮嘢呀！多多藉口！」 囝：「媽媽呀…」 坐喺側邊嘅阿叔睇唔過眼出聲：「你個仔都發晒燒就俾佢抖吓啦，做遲陣唔駛死呀？」 『唔駛死呀？唔駛死呀？唔駛死呀？』呢句好似完全挑動到媽媽條三叉大大大刺激神經～ 媽媽：「咩嘢唔駛死呀？你知唔知啲佢已經早退咗？會追唔上呀！」…

有日一個爸爸帶住囡囡嚟登記,爸爸非常有禮貌同我講:「小姐,唔該你同我登記,我個女睇,佢未睇過」 我:「好呀,有冇帶身分證明文件呀?」 佢:「冇呀,後補得唔得呀?」 我:「冇問題呀,咁麻煩你寫佢中英文名出生年月日俾我登記啊」 佢同囡囡行咗去櫈度坐低慢慢寫,寫寫吓爸爸問:「阿女呀,你個名點寫呀?」 囡囡拎走爸爸手上嘅紙同筆:「我自己識寫呀爸爸」 坐喺對面嘅太太唔知係咪把口生蟻:「爸爸?做得你爺爺啦喎?你有冇嗌錯呀阿妹?」 囡囡抬頭望住太太,爸爸:「唔好理人啦,寫完交俾姑娘呀」 太太見冇人理佢,繼續講:「阿生,你有冇七十歲呀?個女得幾歲係咪你生呀?」 囡囡拳頭握實紙筆,望住太太講:「我係爸爸嘅女呀!」…

有日，一個婆婆帶住孫仔過嚟登記睇醫生。因為係新症兼小朋友，要先去磅重做紀錄。 我行到去婆孫面前，伸手叫孫仔：小朋友～我哋去磅重呀～ 婆婆喺度袋好岀世紙，同孫仔講：跟姨姨去呀～ 孫仔望住我伸岀嘅手不為所動，婆婆：唔好意思呀，佢有唐氏㗎，唔係太醒目，你等等呀～ 我：唔緊要，慢慢啊，袋好啲嘢先啦～ 孫仔抬高頭擘大口望住我。 有對母女望住孫仔⋯唔好！唔好！唔好講嘢呀！ 女嘅開口問媽媽：媽咪，點解佢咁嘅樣嘅？ 媽媽反應大到好似中槍：殊！咪多事！生個弱智嘅佢都唔想㗎！ 哇，你講到咁大聲，你份人都好抵諗好為得人喎！…

有日，媽媽帶個囡嚟睇醫生。 睇完醫生後，又到我發揮我所長嘅時候啦！岀藥啦！ 媽媽望見枱上有幾枝色彩繽紛嘅藥水，開始面頰抽搐⋯ 我都未講啲藥點食，媽媽已先聲奪人：「駛唔駛咁多藥呀？」 媽媽逐枝藥拎上手睇：「呢枝乜嚟㗎？一定要食㗎？呢枝又係乜呀？要食哂呀？」 媽媽，你俾啲時間我啊～我哋不如慢慢嚟，慢慢了解吓先，唔好咁心急啦。 我：「等我講解咗啲藥點食先，慢慢嚟啊，有唔明再問好冇？」 媽媽就似乎天性敏感，一撻就著：「我咪問緊你呢啲係乜囉！」 係藥啊皇后！人嚟！備銀針！唔係插我呀～係插佢呀！ 我：「唔駛急，我逐樽逐樽講你知啊～」…

有日，一對情侶嚟到～ 情侶：「姑娘，我想問你哋有冇做婚前身體檢查呀？」 我：「有呀～登記後見醫生了解咗先，就可以抽血。」 情侶：「個檢查包唔包驗性病㗎？」 我：「包呀，有check梅毒同愛滋～」 此時一個妹妹問身邊嘅媽媽：「媽媽，乜嘢係梅毒？乜嘢係愛滋呀？」 情侶立即視線望向妹妹，媽媽望一望情侶，再同妹妹講：「呢啲壞人先有嘅」 妹妹：「咁哥哥姐姐係壞人呀？」 啊，原來壞嘅定義係咁㗎？我真係活到老學到老啦！ 媽媽：「唔好問啦」…

有位先生嚟到診所～ 我：「早晨」 佢：「你呢度診所嚟？西醫呀？」我個格局似賣豬肉？我：「係呀，係咪要睇醫生？係嘅身分證登記啊～」佢：「我問真啲得唔得？」我：「嗯？」佢望完左又望右：「你有冇幫人洗耳㗎？」我：「我哋有工具可以洗啊」佢：「係咪射水入耳嗰種？」我：「係呀」佢耍手擰頭：「呢個唔得呀唔得呀，我會頭暈㗎」我：「咁冇㗎啦～我哋得呢個⋯」 佢：「你哋會唔會幫我啜岀嚟？」 ⋯⋯我叫醫生幫你。醫生，忍辱負重呀！我：「我哋得洗耳㗎咋，冇其他工具㗎啦～」佢撩撩耳仔：「應該一啜就岀，好易搞」我：「⋯我哋真係冇其他工具，一係你去搵返專科～」佢：「你當我係bb咁啜鼻涕⋯」 Stop！我唔會當你係bb⋯你幾十歲人唔好咁多幻想好冇～我：「先生，我哋做唔到㗎～」佢：「一啜就岀㗎啦，我feel到唔係好入㗎咋，你睇吓呀」我：「我同你登記咗先，你入到醫生房再俾醫生睇呀，我睇冇用嘅，醫生先係專業㗎嘛」 醫生喺房聽到：「⋯⋯⋯⋯」 佢：「你問咗醫生啜唔啜先啦，唔好嘥我錢啦」 我入到房都未開口問醫生，醫生就好決絕：「你唔好再玩啦，我唔會！快啲岀返去」 咦呀。我都冇講啲乜⋯個客叫我問你，我咪入嚟扮吓嘢⋯醫生，你誤會我了～…

電話響起～ 對方係位先生：「喂？診所呀？我睇過嗰間呀？」我：「你好，乜乜診所」佢：「清明開唔開呀？」我：「開呀～」佢：「留三個位呀，我睇開㗎啦」我：「先生，唔好意思，我哋冇電話預約嘅，嗰日嚟到登記就得㗎啦」佢：「我冇電話預約喎」吓？我揸住呢部唔係電話嚟㗎？火箭嚟㗎？我：「咁我哋都冇留位嘅，到時嚟到排隊就得㗎啦」 佢發爛渣：「喂！清明呀！我哋一門三傑要去拜祖先呀！我哋排得隊都天黑啦！你唔係唔明呀？搵你老細嚟聽啦！你唔好嘥我時間啦小姐！」 阿一門三傑先生扮病呃假紙家陣好馨香呀？你唔叫你祖先留三個位俾你喺側邊日對夜對？天天都是清明節呀！ 我：「我哋冇得咁留位㗎喎～你要睇醫生就嚟登記排隊～」佢：「你白痴㗎？你知唔知拜山要幾早呀？排乜呀？你第日死老母你就知呀！」我：「先生講還講，唔好講到過哂火先，總之我哋就冇得咁留位嘅，醫生都要十點先返，你可以一早嚟登記先嘅～」佢大嗌：「十點？」我：「係呀～」佢：「等得嚟我老豆都死埋喺山頭啦！」啊⋯呢位先生嘅興趣原來係咀咒人死⋯好恐怖嘅興趣啊，連老豆都唔放過⋯我：「醫生係呢個時間返嘅，如果冇其他問題，我收線㗎啦～」佢：「喂！喂！喂？」我：「係～喺度」佢：「你駁去俾醫生聽！」我：「我哋呢個電話冇得駁去醫生度嘅～」佢：「咁我點同佢講嘢？」我：「可以親自嚟同佢講嘅⋯」 佢咆哮大嗌：「我而家就喺度同佢講！你嗌佢聽住呀！我老豆死咗喺山頭就搵埋佢墊屍底呀！我哋一門三傑都唔放過佢呀！仲有你呀！唔會漏咗你呀！等住墊屍底啦！」 你爸真慘⋯

電話響起～ 佢係一位男士：「喂？你呢度係邊度呀？」我：「你好，乜乜診所」佢：「哦～係呀係呀，診所嚟呀？」我：「係呀」係呀係呀係呀係呀係呀係呀係呀！佢：「診所呀？你係姑娘囉？」我：「請問打嚟有乜事呢？」佢：「我想搵醫生呀～」我：「醫生唔喺電話診症嘅，你想同醫生傾嘅要直接嚟診所啊～」佢：「呢條唔係診所熱線咩？唔係幫人睇病呀？」我：「喺電話睇到唔到病㗎⋯你要過嚟呀～」佢：「點解呀？我講俾醫生聽有乜唔舒服唔得咩？」我：「咁醫生都仲要聽肺檢查嘅」佢：「哦，冇問題呀，用電話聽呀，係咪擺喺肺度呀？喂？喂？個肺喺邊㗎？係咪呢邊，呢度？聽吓得唔得？唔得就較大聲啲？」 ⋯⋯玩嘢呀？你叫醫生隔電話聽肺呀？你不如叫醫生伸埋隻手過嚟隔電話摸肚檢查？ 我：「喂？先生？聽唔聽到？你拎返電話聽先呀⋯」 佢冇理到我，應該繼續讓電話在身上每吋肌膚上游走：「聽唔聽到？呢度有冇聲？聽到呀？」喺『聽唔聽到』，『有冇聲』下，我等咗大約三分鐘，佢都仲未肯放棄俾我聽佢嘅肺聲⋯我cut線了。 之後佢再打嚟：「喂？」我：「你好，乜乜診所」佢：「你頭先有冇叫醫生聽呀？」我：「醫生唔會電話診症㗎，如果真係要睇醫生嘅請你嚟診所呀」佢：「你叫醫生嚟聽呀，我除晒衫啦，啱聽㗎啦」我：「你有需要就過嚟睇醫生啦，呢條電話線得我聽㗎咋」佢：「我除晒衫唔想再著過啦」我：「⋯⋯」佢：「喂？我就咁過嚟得唔得？」我：「天氣有啲涼，請保重⋯」佢：「你幫我叫醫生嚟呀，姑娘你都嚟埋一份呀」我：「我哋唔岀診嘅，先生，電話上我都係冇乜嘢幫到你，我收線啦拜拜」 佢：「又話係診所熱線嘅⋯乜都冇嘅？我年年都有打去歡樂滿東華⋯」 嘟。我終於明東華聽電話班人點解咁忙⋯

有日一位小姐推門入嚟診所。 佢行到埋嚟登記處問我：「你聽唔到我入嚟咩？」你又唔係大笨象。我：「請問有乜幫到你？」佢：「見人入嚟都唔嗌聲⋯我要驗孕呀，係咪即刻知？」歡迎光臨！我：「係呀，我幫你登記咗先呀，麻煩你身分證呀」登記後，小姐入到醫生房。 醫生問：「經期遲咗幾耐未嚟呢？」佢：「個幾鐘。」⋯⋯佢好認真的。即使醫生同佢解釋遲咗個幾鐘驗未必準，佢都堅持要驗。驗完之後，醫生同佢講：「小姐，驗到係冇嘅」佢望望枝驗孕棒問：「你頭先話要幾耐先會準？」醫生：「一星期左右」佢：「咁我一星期後再嚟啦唔該醫生」岀到去，小姐直接離開診所，係呀！冇俾錢呀！之後我打俾佢：「喂？小姐？頭先你未俾診金㗎～麻煩你返嚟俾返錢呀～」佢：「醫生叫我一星期後再嚟㗎，我到時再俾啦！」嘟。佢收咗我線。 我哋唯有抱住人性本善嘅希望，相信佢一星期後會返嚟⋯ 等呀等。 佢又嚟：「你聽唔到我入嚟咩？」我：「歡迎你，今日都係嚟驗孕呀嘛？你去洗手間留小便俾我呀」佢：「點解又要留呀？」我：「你今日驗孕呀嘛？唔係咩？」佢：「係呀，上次咪留咗囉？」我：「上次？上星期啦喎？」佢：「醫生嗌我等一星期㗎嘛」我：「吓？上次嗰啲即日處理咗啦喎⋯」佢碌大對眼哄到好埋我度，嗯呀，有眼屎：「你處理咗我個寶貝在生嘅痕跡？你掉咗呀？你有冇搞錯呀！你咁對我個寶貝？」你玩咁大呀⋯我：「小姐，嗰枝驗孕棒㗎咋，唔係bb嚟⋯你冷靜啲先，上次驗到係冇㗎嘛，所以醫生先叫你嚟驗多次⋯」佢：「我咪過咗成個禮拜先嚟囉！上次嗰枝咪過咗成個禮拜囉！我個寶貝咪已經成個禮拜大囉！」 你當我呢度係『寶貝』診所呀？

電話響起。 一位女士：「喂？診所呀？」我：「係啊～乜乜診所。」佢：「我噚日帶個女嚟睇㗎」我：「唔好意思，介唔介意講個覆診卡號碼我知先？」佢：「噚日嚟睇咋嘛」 係係係，我認唔到你嘅天籟之音係我錯係我冇用。 我：「你講咗你個女嘅覆診卡號碼俾我知先啊，如果冇就俾電話號碼我check返先」 佢：「我打電話嚟都咁煩㗎」其實都係，覺得煩咪收線？我唔介意嘅～我：「你想問啲咩呢？」佢：「梗係我個女啲藥啦！噚日先睇完咋嘛！」噚日有好多個女仔嚟睇過，你想認邊個做你個女定ALL IN 正呀喂？我：「咁問返啲藥嘅我都要睇返佢個排版嘅。」佢：「哎！煩！等等啦！」一等，我就等到頭髮都白了。佢：「喂？ＸＸＸＸ呀！搵到未呀？」我：「搵到。請問有咩問題呢？」佢：「睇到啦，吓嘛？你哋有枝橙色退燒藥過咗期呀！食死咗我個女啦！」…死咗？我：「嗰枝冇過期㗎喎，我哋新入嘅，成卡藥仲可以擺多一年半喎..」佢：「嗰枝咁嘅嘢兩截色㗎！真係離晒譜，好彩我醒睇到！」嗰啲係沈澱物啊醒～你搖吓就會唔見咗，係咪好新奇刺激又好玩呢？我：「嗰枝係啲藥粉沈澱，服用前都要搖吓嘅」佢：「痴線！我食開啲藥丸都冇咁嘅！你咪老作側側膊！」…阿醒真係好醒。醒到我駁唔到。我：「或者咁，你拎返枝藥返嚟，等醫生同你解釋」佢：「我冇咁蠢再返嚟俾你哋滅口呀，原先我想聽你耍冧嘅，不過見你咁，拎去醫院你哋等俾人告啦，我而家去急症啦！」嘟。 能夠有咁嘅觀察力真係驚天地泣鬼神，我覺得急症嘅醫護好辛苦…

季節轉換～時熱時冷，每次都會好多人中招，診所都會變到好忙⋯ 呢啲時候，我哋都忙到想快快清哂啲症⋯有位男士一朝早登記，我：「排第十三個啊」佢：「咁即係幾點返嚟？」我：「前面十二個，你預一個5分鐘左右⋯你預返時間返嚟等啊，過咗5個名嘅要重新排過㗎～」佢：「咁即係都要等成個鐘⋯喎」我：「差唔多啦～」佢：「有冇啲人排咗冇嚟㗎？」我望望坐滿人嘅候診大堂：「冇呀，都坐哂喺度⋯」 佢對我係咁單眼：「有嘅可唔可以攝我上去先？」 你抽筋呀？ 我：「唔可以啊，個個都排緊」佢又單眼：「你得嘅」我：「如果有人行開咗，都會順住排落去，請你坐低等啊～」 佢冇岀聲，就咁一直企喺我面前。只要我一抬頭，佢就會望住我單眼單眼又單眼。 醫生，我懷疑呢位病人臉部神經有問題，你會唔會考慮直接叫佢去醫院？ 我嗌排第三個嘅病人名：「乜乜乜小姐，乜小姐？」原來乜小姐行開咗，一直企喺度單眼嘅佢變到雙眼快速閃動。我順住嗌第四個：「乜乜乜先生，可以入去見醫生啦～」 佢即刻拍枱，雙眼停止咗又單又雙咁閃動，佢好返啦！ 佢：「做乜唔係我入去㗎？」…

有日，我拍住位新同事一齊返工，新同事係剛剛讀完書嘅後生女。 佢已經返咗一星期工，登記嘅嘢都上哂手，係時候俾佢學吓執藥～其實執藥唔難，都只不過係跟單執。每份執完嘅藥亦會俾醫生檢查確保冇錯⋯ 新同事就喺第一日執藥遇到佢⋯佢係診所熟客，診所鬼見愁！我哋叫佢做「百無叔」，因為佢冇一樣嘢係睇得順眼。 百無叔又大嗌啦，企圖拆埋藥房隻門仔：「我仲要等幾耐呀？吓？等到秋天都過咗幾個啦！」 藥房入面嘅新同事開咗隻門仔：「對唔住呀，我執緊㗎啦，你等吓呀，坐定等吓呀」百無叔：「你岀嚟做乜呀？吓？你岀嚟應得我就停哂手啦！你應我做乜呀？吓？你仲咁得閒應我呀？」新同事手騰腳震咁行返去執藥，連藥房門仔都唔記得閂，搞到百無叔見窿就想捐嘅童心岀哂嚟，佢真係伸個頭入去：「你呀！執快啲呀！我都未試過等咁耐㗎！」俾你試吓咪有新鮮感囉？人一世物一世無傷大雅嘅都試吓嘛？新同事被監視下工作顯得更驚更徬徨，開始唔記得啲藥擺喺邊，亦唔記得a至z嘅排序（我哋嘅藥係順序放的）。我行去同百無叔講：「你再嚇佢就冇人幫你執藥㗎啦」百無叔都未講完句『我＿你老＿啦，我駛＿要佢幫呀？快＿啲啦！幾多個秋天呀？』我就閂返個藥房門仔，拍拍新同事膊頭⋯我：「唔駛理佢嘅，最緊要自己ok，你ok嗎？」眼紅紅嘅佢問我：「呢度啲人係咁㗎？我係咪真係做得好差好慢？」我：「做邊行都有咁嘅情況，你而家仲未熟啲藥啫，做多段時間就上手，到時佢又可能嫌你執得太快搞到佢冇得好好感受吓診所啲櫈有幾硬啫～」 無論做成點，都會俾人炳俾人話，都總會有人唔滿意～ 何不學我？歡迎加入廢廢行列～

有日，一對父母帶個小朋友嚟睇醫生。 喺等候期間，佢哋三個一齊做低頭族…各有各打機… 診症後出藥，我：「乜乜乜小朋友嘅藥攞得啦～」 冇人理我，我以為自己太細聲或者係佢哋打機嘅聲掩蓋咗我把聲。我再大聲啲：「乜乜乜小朋友嘅藥攞得啦～」媽媽抬一抬頭望吓我，再望返自己部電話。爸爸抬一抬頭望吓我，又再望返自己部電話。小朋友直程冇望過….啊啊啊啊…我零存在感啊… 罰企嘅我一直低頭思故鄉，唔知係咪我嘅怨念太重，媽媽似乎察覺到。媽推一推爸爸：「喂，你上呀」上咩呀？你話上就上呀？我條褲著得好緊呀！爸望望我：「你去啦，我打緊呀」去字就用得正確啦～媽嘆咗一大啖氣起身行埋嚟：「點呀，點食法呀？」我：「呢三枝每日四次每次食一格，呢一枝就每日一次每次一格」媽：「得啦，袋起啦」俾錢後，媽媽又坐返埋位繼續打機。你哋究竟玩緊咩咁欲罷不能？ 隔咗陣，媽媽嗌小朋友：「喂，食藥呀，食完先走呀」小朋友冇理。媽媽大嗌：「我嗌你食藥呀！」小朋友繼續望住部平板電腦：「我唔知點食呀」媽：「嗌姐姐餵你啦！」 咦？乜你哋唔係得三個人咋咩？一個爸爸，一個媽媽，一個小朋友，個姐姐喺邊呀？門口出面呀？ 小朋友坐喺度大嗌：「姐姐！」 冇人應。再嚟：「姐姐！姐姐！」大家都見鬼了。之後爸爸大嗌：「姑娘！」我：「係～咩事？」佢：「餵我個仔食藥呀！嗌咗你好多次啦」我：「我以為你唔係嗌我啊～啲藥係咪有唔明白嘅地方？」佢：「冇呀，你餵佢食呀」我：「唔好意思呀先生，餵藥係你哋自己做嘅」爸媽收起手機，終於！憤怒戰勝手機啦！媽：「你係姑娘呀！」爸：「你職責嚟！」 醫生行出去放飯經過搭訕：「我請個姑娘返嚟，工作性質上冇餵藥…」…

有日，診所只開朝早，我哋都喺度倒數等收工～五，四，三，二，一！熄機熄燈拎手袋！收工！醫生已由後門走咗～一對情侶推門入嚟。 男：「仲有得睇㗎可？」女嘅搶答：「姑娘都仲喺度，梗係有得睇啦」我係絕情姑：「冇得睇啦，醫生走咗啦～」男：「下晝幾點開呀？」女又搶答：「多數都三四點㗎啦」我：「今日下晝冇啦，今日開上晝咋，明天請早～」男：「下晝點解冇呀？」我：「因為今日係公眾假期，俾張卡片你啊，上面有寫住我哋嘅應診時間～」女：「今日公眾假期咩？」我想跳崖走：「係呀」女：「唔可以睇埋咩？」 跳崖前我決定拔劍隊個女人一下先：「醫生都走咗，邊個同你睇？」 女似乎接收唔到我講嘅嘢：「我唔明點解唔可以睇埋，收工遲一陣對你好大影響㗎？」 我：「醫生走咗呀⋯即係冇醫生喺度啊～麻煩兩位岀返去啊，我要鎖門啦～」女：「我未問完呀」我望住男嘅：「先生，你可唔可以幫我解釋俾你朋友知點解冇醫生睇啊？我真係要鎖門㗎啦～」男嘅一臉無奈企圖拉個女嘅岀門口，女唔肯：「我未講完喎」男：「醫生唔喺度呀，冇醫生呀」女：「佢死咗呀？乜嘢叫唔喺度呀？我哋嚟到先話唔喺度？專登㗎？」男：「走啦走啦，去搵第二間啦」女嘅開始進入自我洗腦狀態，達到自己呃自己嘅最高境界：「搵乜呀？我哋咪嚟咗囉，而家幾點呀？我哋有遲咩？應診時間寫幾點呀？」一點收工呀，你企咗喺度賴死唔走成5分鐘啦⋯而家1:05啦。女望望卡片：「一點休息，而家邊有一點呀？」 男嘅頂唔順：「你化妝化咗幾耐呀！？吓？走啦！」 係咪化咗三日三夜呀？

有日，一對情侶嚟到診所～ 男嘅嚟登記睇醫生，女嘅視線望向磅度，腳都自然被吸埋去了…男嘅回頭一望，心愛嘅女朋友居然唔喺佢身邊，立即去望吓女朋友搞邊科～俾個磅吸咗埋去嘅女友上磅啦…男朋友好百厭咁踩住個磅邊，企圖為女友體重數字創新高～女友望住磅數簡直unbelievable，望住浮動夾唔穩定嘅磅針，女友知道有古怪了！向後一望，嬌嗲的發出：「耶～咦呀～你好衰㗎！」男友退前：「嘻嘻～」女友追打男友：「乜你咁衰㗎，偷睇人仲要踩落嚟，你知唔知會嚇死我㗎」哦哦哦哦，咁易死啦喎，係嘅我死咗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女的再上磅磅重，並叮囑男友：「嗱，唔准再踩呀」男友點點頭，並偷望：「哇，一百磅都冇呀？」女友：「差唔多啦」男：「一百磅都冇太瘦啦，起碼百一啦」女：「咩呀～冇問題啊」男：「太瘦猛猛啦，肥啲好～」女望望我，再細細聲講：「唔通似佢（冇錯，即係我）好咩」我聽到呀！我聽到㗎！我聽得好清楚呀！似我呀嘛！男嘅望望我，又細聲回應：「叫佢俾廿磅你囉，肥啲好呀，你太瘦啦～」 「係咪要廿磅呀？三十都得喎，拎到就拎啦～」，我岀聲了。 之後佢哋佢眼望佢眼，再冇望過我眼，兩個好安靜咁坐低各自各玩電話。 喂，等你呀，拎啦嘛？拎呀～嗌你呀～扮玩電話就得啦咩？哼！我有你電話！可以whatsapp你！ 『先生，你幫小姐預訂嗰二十磅已經準備好，為咗慶祝你女朋友多咗廿磅，現大贈送多十磅俾你！You’re THE 幸運兒！幾時拎呀！咪口爽爽大隻講呀！』

有日一位媽媽拎住大袋小袋帶埋位小朋友嚟到診所。 媽媽：「登記呀！」我：「好呀～請問睇過未㗎？」佢擘大個口得個窿望住我。做咩呀？你餓呀？你餓要出聲㗎嘛？你擘大個口即係點呀？我嘗試猜猜她的心意，估估她的意思：「睇過？」佢：「仲駛問？睇過幾次啦！」啊，原來係大客啊～失覺晒失覺晒。我：「咁請問有冇覆診卡或者講個電話號碼俾我知，等我CHECK返紀錄？」佢又擘大口得個窿啦。其實你係咪嚟睇下巴甩骹？啊…我突然好想食鹽燒三文魚骹。我企圖嘗試回佢魂：「小姐？」佢：「你見到我拎住咁多嘢係咪仲覺得我有手拎卡俾你呀？」 你手有嘢啫，個口冇嘢㗎嘛？咪話咗講電話號碼俾我CHECK囉？你啲血谷晒落對手度，上唔到腦呀？ 我：「你可以講個電話號碼俾我CHECK啊」 佢：「你可唔可以快少少呀？我趕時間㗎，我仲要帶個仔去上堂㗎」請問係邊一part出現問題？我：「登記請講電話號碼或身分證號碼，我要拎排版」佢：「XXXX-XXXX」輸入後，並無此紀錄。我：「冇呢個電話號碼啊，或者俾身分證我試吓？」佢又掔大個口：「你有冇細路㗎？」我：「冇～」佢：「哈，唔怪得成舊飯咁」 嗯？乜有小朋友就會個人變到唔係一舊舊㗎啦？變成一粒粒？ 我：「小姐，如果你係想睇醫生，想快啲登記見醫生嘅，你直接講你身分證號碼俾我CHECK啦」 佢：「XXXXX」輸入後，又並無此紀錄….我抬頭望住佢：「小姐，冇你紀錄喎」佢擘大口之餘，望望診所四周，再望望擺喺枱面嘅醫生卡片：「呢度唔係陳醫生？」我：「唔係….」佢拎住啲嘢邊嗌小朋友邊衝出診所：「仔！行啦！呢間唔好㗎！」 哦。大客啊？

喺一個非常風和日麗嘅早上，我閉目聽住診所內班小朋友同媽媽們嘅交響樂.. 媽媽A：「衰仔！同我坐低呀！唔好周圍躝呀！幫人抹地呀你？死返過嚟啦」 A仔拖住B仔：「呀～～嗚～～飛呀～～～」兩個小朋友就好似兩條海獅咁喺診所地下上滑翔。媽媽A：「起身呀！咪再玩呀！再玩打死你呀！」媽媽B：「好啦，夠啦～聽話啦，坐定定等睇醫生啦」B仔起身行去媽媽B面前：「媽媽」媽媽B幫B仔整理衣服溫柔地問：「咩事呀？」B仔：「我唔睇醫生唔食藥得唔得呀」 『呀～～嗚～～飛呀～～～』A仔繼續在滑翔。 媽媽B：「唔得呀，你唔舒服呀，你今朝話唔舒服媽媽先帶你嚟睇醫生嘅」B仔睇睇在滑翔嘅A仔，同媽媽講：「媽媽，我唔舒服係咪可以唔上堂呀？」媽媽B：「你已經冇返學啦喎，連彈琴奧數都唔返？」B仔點點頭。媽媽B：「你俾個原因我呀？點解唔返呀？」B仔：「我唔舒服」媽媽B：「咁一陣入去見醫生要拮針針㗎喎」B仔面容扭曲：「媽媽，我唔拮針針得唔得呀？」媽媽B望住我：「你問吓姑娘係咪個個小朋友唔舒服睇醫生都要拮針針呀？唔聽話咋病嘅要拮２枝呀，仲好大枝，你問吓姑娘係咪呀？」 又係我？又入我數？B仔望住我：「姑娘，係咪真㗎？」 佢嗰對圓圓嘅眼睛配又大又深嘅眼袋眼圈…. 我：「我哋唔幫小朋友打針㗎，因為食藥水都一樣，所以唔需要再額外打針」媽媽B即刻兜：「唔聽話嘅小朋友啲藥水特別苦㗎」B仔又望我。我：「哦？冇啲咁嘅事，小朋友嘅藥水有士多啤梨味，甜嘅～」媽媽B行埋嚟同我講：「我教緊仔，你唔好下下啄住我喎」我：「你借我把口嚟教，我講事實啫。」 『呀～～嗚～～飛呀～～～』A仔同B仔繼續滑翔。

有日，電話響起。 我：「喂？你好～乜乜診所」對方自稱係一位媽媽：「診所呀？我係陳乜乜嘅媽咪呀～」我：「你好，陳太，有咩幫到你？」佢：「我姓李，叫我李小姐」………….哦。我：「係，李小姐，有咩幫到你？」佢：「我想關心吓了解吓你哋診所」咁有心呀？I’am fine,thanks!我：「你想關心啲咩呢？」佢：「我小朋友未嚟過你呢度睇嘅，平時係睇開啲權威醫生，唔知你哋診所睇唔睇小朋友嘅呢？」我：「我哋醫生會睇小朋友㗎～ 佢：「咁你哋有冇啲咩名人會嚟睇㗎？」 我：「唔好意思呀小姐，呢個係私隱嚟，我唔可以講嘅～」佢：「我姓李。」 李，李，李，李小姐！你好鍾意自己個姓咁喎，係咪件件衫都繡埋個『李』字上去㗎？ 我：「啊，係，李小姐，呢個係唔可以講嘅」 佢：「你係咪兜緊圈呢？」我咁Ｑ真心直接你話你知唔講得都可以話我兜緊圈？我：「冇呀，呢啲係病人私隱，我哋係唔可以向第三者透露病人身份嘅」佢：「咁邊算透露？只係一個賣點啫，好似舖頭貼晒啲明星相出嚟咁啫」我：「診所唔可以嘅…唔可以賣廣告」佢：「我就真係唔信你啦，你個醫生冇名人嚟過咋嘛？」我：「小姐我真係唔可以向你透露病人身份」佢：「我姓李！」 妖，李！我：「如果李小姐冇其他問題，冇其他嘢幫你嘅話，我收線啦～我仲有其他嘢做」佢：「我問咗你唔答我啫！一個名人都冇，邊有信心交個仔俾你」 嘟，佢收我線了。…

有日，一位靚女嚟到診所。 佢：「未睇過」我：「麻煩小姐身分證登記呀」登記後，我：「坐低等嗌名啊～排等六個～」佢：「嗯」 喺睇到第四個嘅時候，佢行埋嚟問我：「有醫療卡嘅要唔要俾你？」我：「要呀，睇醫生前要俾我啊，你而家俾我呀～」佢：「睇完先俾會點？」唔收囉，好奇呀？我：「因為醫療卡要同醫療卡公司CHECK咗卡先，到診症時由醫生簽名寫嘢，再交返俾醫療卡公司～如果你睇完先俾卡我嘅話，係會唔收㗎～所以你而家俾咗我先啦」佢：「嗯」佢喺佢銀包中拎出醫療卡，我就打電話上去拎CODE，佢一直企喺度望住我…到我拎完CODE寫好晒嘢之後，就同佢講：「麻煩喺交叉位簽名呀～」佢：「簽邊個名？」四大天王你識簽邊個？識唔識簽小露寶？識嘅唔該送個俾我呀～我：「你嘅名」佢執筆忘字咁樣：「嗯…我個名？」我望望佢張醫療卡背面，啊，冇簽名嘅：「你可以畫個交叉又或者寫你個姓上去得㗎啦」佢：「嗯」 嗯完就郁啦～要唔要捉住你手仔教你簽呀？我：「你簽一個簡單嘅就得㗎啦」佢：「嗯」幾經辛苦，佢簽完了。我得到佢珍貴嘅墨寶啦！我：「咁得㗎啦，我俾返張醫療卡你呀，你坐坐先～」 正當佢放低枝原子筆時，佢….畫花咗擺喺枱面嘅銀包。那個粉紅色名牌皮銀包。 佢先係望一望，然後大嗌：「喂！我個銀包呀！」 我：「….」佢：「你畫咗成條筆痕落我銀包度呀！」我：「小姐，枝筆仲喺你度….」佢：「唔通我自己畫花呀？」我斬釘截鐵，你係出爐鐵：「係呀」佢：「你有冇閉路電視呀？」我指指斜角位的CCTV，佢抬頭望望。揮個手呀？你個樣好上鏡呀～佢：「嗯」 世界清靜真好～

有日，一位太太嚟到診所。 我：「你好～係咪登記睇醫生？」佢：「唔係我睇，我個女睇呀」我望望佢左右前後都冇個女喺度，就問：「你個女未嚟到？」佢：「佢唔嚟㗎啦，唔駛嚟㗎啦」吓？佢唔嚟你諗住點睇醫生呀？我：「唔係佢睇咩？」佢：「佢而家冇咩事㗎啦，可以唔睇都得」 即係點呀？我好亂呀～一時話睇一時又唔睇～ 我：「咁即係….」 佢：「就咁嘅，我哋上星期就去咗旅行啦，去咗台灣嘅。」玩得開心嗎？食得過癮嗎？ 我：「係係係～咁之後呢？」佢：「我個女就有買旅遊保…」我：「咁…..?」佢：「我想Claim」我：「旅遊保喎？呢度香港嚟喎？」佢：「我朋友話只要有張醫生紙就可以啦喎」我：「應該係指喺當地睇嘅醫生」佢：「你呢個都係醫生呀？」 大家都係醫生，不用分得那麼仔細嗎？ 我：「或者你問咗保險嗰邊先呀～」佢：「我問佢，佢咪知我呃保險囉？」啊？你對我又咁坦白嘅？我：「呢啲冇得呃㗎～」佢：「有㗎！我朋友次次都拎返錢㗎！話唔見部相機，就賠返相機錢俾佢㗎！」我：「你係上星期去旅行嘛，就算醫生寫都係寫今日日期嘅啫」佢：「有冇可能寫我個女上星期去完台灣食完啲嘢就肚屙到而家？」 ……….屙足咁多日嘅話，入得院啦？ 我：「你個女如果屙咗咁多日都應該要嚟睇醫生嘅，你都有份去嘅？你就冇屙？」佢：「因為我冇買旅遊保，我個女好大個吓啦，可以Claim到嘅嘛？」OK…

電話響起～ 我：「你好，乜乜診所」佢係一位女士：「喂？」我：「係～喺度」佢：「我姓陳呀，喺度睇過」陳小姐，你咁出色我一定記得你啦，除非唔記得～我：「請問有咩事呢？」佢：「你可唔可以睇吓我個record呀？」我：「請問有咩事有咩幫到你呢？」佢：「我嗌你睇我record呀」我：「咁陳小姐麻煩你俾你身分證號碼我，或者覆診卡號碼我呀？」佢：「我叫陳乜乜喎」我：「係嘅，請問有咩事呢？」佢：「我想問我幾時嚟睇過醫生呀？」我：「唔好意思呀小姐，我唔可以喺電話度答你㗎」佢：「點解呀？」我：「因為我哋係唔可以透露任何病人嘅到診日期」佢：「我係我喎」 你話你係夏惠姨都得㗎～ 我：「電話度唔可以答你嘅，你可以親自嚟診所查詢～」 佢：「咁我打嚟做咩呀？」 點知你呀？你自己對手情不自禁咁打俾我，莫非～你掛住我～我：「唔好意思呀小姐，你需要親自過嚟啊～電話中我確認唔到你身份，係唔可以答你嘅」佢：「咁我係本人呀，我係我呀，點解唔答得，係要我過嚟呀？」我：「為咗保障病人私隱，我哋都唔會透過電話回覆任何病人私隱嘅嘢」佢：「我係陳乜乜啊～我阿爸係陳乜乜，我阿媽係乜乜乜」我：「唔好意思啦小姐～麻煩你親自過嚟啦，我哋開到７點嘅」佢：「你哋駛唔駛咁嚴呀，家下有寶咩？」 嘟。 我當你係寶你又唔歡喜啊～

一位女士睇完醫生～ 到出藥時，佢一見到枝咳水就問我：「你呢枝咩嚟㗎？」我：「咳水啊～」佢：「我唔係要呢隻喎」我：「你…係想要邊隻？」佢：「黑色嗰隻呀，我頭先有同醫生講㗎喎」 我望住眼前枝咳水，撞鬼囉！係黑色嚟㗎喎！ 我：「呢枝…咪黑色囉？」 佢揚一揚自己件上衣：「黑色呀，我呢啲先叫黑色呀！唔係黑色嘅我食唔好㗎」但係我哋全診所嘅咳水最黑係佢啦喎～ 我入去同醫生講：「醫生～佢話想要枝比呢枝更黑嘅咳水」醫生擘大個口得個窿望住我，做咩呀～肚餓呀？醫生：「呢枝咪黑色囉？」我：「係呢～係黑色呢～我以為自己色盲呀，嚇得我呀，好在你都係」醫生：「咁佢想點呀？」我：「佢話要黑色咋」醫生：「你自己拆掂佢啦」我：「哦」 我行返出去同女士講：「唔好意思啊小姐，醫生話得呢隻黑色咳水咋」佢拎起枝咳水放在燈光底下凝視咗一陣：「透光㗎喎」 唔透光嘅，你不如去買個墨硯返嚟自己磨呀？包杰呀！ 我：「正常嘅，佢咳水嚟㗎嘛～」 佢：「我平時飲開嘅都唔會係咁，你哋係咪自己溝過水落去呀？」我：「冇呀，原裝藥廠一卡卡藥水咁倒出嚟㗎」佢好質疑：「如果你呢枝個藥份量唔足，你知唔知已經係一個虛假商品說明？」你哋點解咁喜歡同我講法例…我：「我哋自己冇溝過任何嘢落去嘅」佢：「如果你話呢枝係黑，咁我平時飲嘅係咩？」我唔知，不過我覺得你好勁，咁都飲得落口。…

有日一個媽媽睇完醫生，藥又拎埋，錢又俾埋，係爭一步就行出門口～ 突然一個華麗轉身，佢：「哎呀～有啲嘢爭啲唔記得」佢再次回來我身邊問：「我爭啲唔記得有件重要嘅嘢想搵醫生幫手」我：「咩事呢請問？」佢：「我個仔而家換緊牙，有隻牙係都唔肯甩咁呀」我：「牙嘅問題呢，搵返牙醫啊～」佢：「佢唔係全科醫生咩？」我：「甩牙剝牙呢啲佢做唔到嘅」佢：「我轉頭帶個仔過嚟呀，佢喺隔離食緊嘢咋，過嚟望望囉，望吓又唔駛錢嘅」 你咁得意嘅？自己講嘢俾自己聽，唔通你喺度練緊功？ 我：「醫生診症係會收診金㗎～」 佢向我展示佢袋藥：「我啱啱睇完咋喎？」我：「你唔係你個仔嘛～」 佢：「佢係我個仔喎」 咁點呀？你哋係咪兩個個體先？一係你塞返佢入肚，我就當你哋係一個啦～乖～我等睇表演～ 我：「係每個病人咁計嘅」 佢：「但係我俾醫生望一望都要收錢㗎？」我：「或者你去搵返牙醫啦，牙呢方面佢哋專業嚟」佢：「其實好少問題咋嘛，係隻牙唔甩咋喎」咁少問題不如自己搞掂啦，我最多私人醒條牙線俾你～我：「總之入得去見醫生就要收診金啊」佢：「我真心唔明囉，唔明你哋收費點解可以咁亂，一係你幫我個仔整甩隻牙啦，你唔係醫生啦嘛？唔駛收錢啦嘛？」 你係我阿誰呀？我做咩要就地正法你個仔呀？我唔係變態㗎～我拎出私伙牙線：「太太，呢抽牙線我俾你，你返屋企自己搞掂佢啦」佢：「你留返嚟吊頸啦」…

有日，一位小姐怒氣沖沖咁走入嚟診所。 點解我知佢怒氣沖沖？因為隻門俾佢「嘭」到好痛，除非小姐手抽筋啦～佢行到埋嚟登記處，放低一排吉嘅避孕藥問我：「即係點呀？」 冇前文之下，我係咪要搵人嚟幫我傳個心，以便我了解小姐你喺度問乜COW… 我：「請問咩事呀小姐？」 佢：「我食晒排藥，但係未嚟M囉！」我：「需要幫你登記見醫生嗎？覆診卡號碼係？」佢：「我冇喺度睇過囉！」咁你又何解入嚟呀？莫非～你欣賞我？我：「哦～唔緊要，我可以幫你登記嘅，麻煩你俾身分證我呀～」佢：「我唔係要睇醫生呀！我係嚟問你點解呀？」 人嚟～幫我睇吓門口係咪貼錯招紙？係咪貼咗咩嘢免費查詢，十萬個為什麼博士，占卜睇星嗰類？我：「唔好意思啊小姐，我唔係醫生答你唔到，就算係醫生都要了解咗你情況，有需要嘅可能要做啲檢查先會知道係咩事～」佢：「咁你話我知點解我食晒都未M到呀？」 你有冇聽我頭先講嘅嘢….我：「不如我同你登記咗先呀～」佢：「我唔係要睇醫生呀！我淨係想知點解我食完都冇M到囉！」我：「……」 我想哭，你可不可以暫時別要頹… 佢：「喂？點解呀？」 我：「小姐，我真係答你唔到，呢啲嘢真係唔輪到登記嘅我答…」佢：「Ｘ！冇＿用！」…

電話響起～ 我：「你好～乜乜診所」對方係一位女士：「你等等！等我組織吓！」我唔介意你組織完再打嚟…我：「好嘅～」佢：「你唔好咁輕浮呀吓，我打嚟係要鬧爆你㗎！」MAY I 收YOUR線？我：「請問咩事呢…」佢：「我噚日打過嚟你做咩唔聽我電話呀？」我：「請問小姐你幾點打嚟？」佢：「噚晚十點呀！東京時間呀！」我：「哦～即係香港嘅９點，我哋收咗工㗎啦」佢：「噚日我個女夜晚發燒，就係你哋唔聽電話，今日都仲燒緊呀！」 我聽咗電話就會退燒嗎？我有咁嘅功能啊？如果係，我應該要去做神力婆婆～ 我：「唔好意思，我哋收咗工嘅就唔會有人聽電話㗎啦～」 佢：「你咁輕率嘅態度唔好開診所啦！人命呀！」我：「….」佢：「我十點打到十二點都冇一個人聽，係一個都冇呀！我個女由細到大都喺你度睇，你撫心自問點可以咁對一個小朋友？你有冇人性？」我：「….」佢：「我出發前藥都配埋，錢又唔係冇俾足你，你俾啲咩服務我？你問吓自己咁做人啱唔啱？」我：「你俾咗藥佢食都唔退燒？」佢：「我就係唔敢俾佢食呀！我點知你啲藥食唔食得呀？我想打嚟問，你又唔聽電話，咁我可以點呀？你咁對一個小朋友㗎咩？」 有藥又唔俾佢食，你咁對自己個女㗎咩？ 我：「啲藥出得俾你個女嘅話，其實已經係啱佢食，LABEL上有寫明啲藥係咩藥同食嘅份量」 佢：「我唔係醫生呀！我唔係姑娘呀！我唔會知你啲藥點食㗎！呢啲係你哋責任呀！」我唔介意你請埋我去東京，不過要全包兼照計人工～Thanks！我：「你而家俾咗藥佢食先啦～有退燒藥會寫明係退燒」佢：「我打嚟唔係要你教我點做，我係要鬧爆你！你同我莊重啲呀！」大佬呀，我隔住個電話點唔莊重法呀？我冇偷偷R屎忽呀….佢：「你咁樣對我哋，你良心過得去咩？我就決定去醫委會告你！你好快冇得做㗎啦！係咁！你自己諗吓自己點解可以咁對一個手無寸鐵嘅小朋友！你自己諗吓第日應唔應該生細路！」…

有日，一位媽媽帶住個小朋友嚟到診所。 媽媽：「姑娘呀？我有啲趕時間呀」我：「而家登記嘅，等三個啊～」媽媽：「要等幾耐呀？」我：「實際時間就真係答你唔到，因為我唔知前面個三個會睇幾耐啊，你預返一個十分鐘左右啦」媽媽：「十分鐘？咁我咪要等成半個鐘？」我：「咁上下啦～」媽媽：「痴線嘅咩，一個睇十分鐘有咩睇呀？」我：「大概啫，未必要咁耐嘅」媽媽：「兩分鐘我就等得，如果唔係我唔睇㗎！」 哦，好呀，門口嗰邊，多謝運桔。 我冇出聲，諗住等佢自己走。 媽媽：「即係得定唔得呀？」我：「唔好意思呀太太，時間真係唔係我控制，我哋唔會擺個鐘喺度，一夠鐘就趕人走嘅。」媽媽：「我趕住拎埋張假紙就去迪士尼㗎啦！」哦，你去玩唔預我！我要去玩巴斯光年一飛衝天呀！我：「太太，你呢個趕時間嘅理由都幾…..」媽媽搶答：「知我趕時間仲唔快啲？」坐喺度其中一位阿姨睇唔過眼：「你鬧佢有咩用啫？控制權喺我手上，我同醫生好多嘢傾㗎，傾到天南地北呀！你等得咪得囉！唔等得呀？去咩嘢擔屎泥啦！」 係..迪…士…尼呀姨姨..媽媽：「Oh!Jesus!我真係唔想同啲咁冇文化嘅人喺同一個地方等囉」姨姨：「入屎坑等啦！」媽媽拖住小朋友走：「我哋去第二度」 姨姨同我講：「唔駛驚㗎阿妹！去擔屎巴巴閉咁，我都未聽過有人去擔屎要請假紙，梗係呃人嘅！」 係迪士尼啊…姨姨。

電話響起～ 我：「你好，乜乜診所。」佢：「我可唔可以喺度問你啲嘢？」 如果我設立一條２４小時診症熱線，每分鐘收費六蚊，你估有冇得做呢？ 我：「請問咩事呢？」 佢：「我想問牙籤可唔可以用？」我：「牙籤本身嘅存在就係設計出嚟俾人用嘅」佢：「哦～係呀？」係呀，個答案咁廢，希望你滿意啦～ 我：「冇其他事嘅，我收…..」佢截住我：「咪住，我仲有嘢想問」皮呀～我：「請問咩事呢？」佢：「我有啲confuse…會唔會拮損我？」我：「或者可以考慮用牙線呀～如果你對牙科上有任何問題，我建議你去book個牙科醫生睇睇並了解吓～」佢：「但係我而家呢個問題應該係你哋負責㗎？」我：「其實你有咩問題呢？」 佢：「我好似便秘」 咁關牙籤咩事？你可唔可以解釋吓牙籤與便秘之間有咩共通點或隱藏關係？ 我：「便秘嘅就嚟睇醫生啦～我哋今日應診時間去到七點」 佢：「我其實係覺得有一小舊攝住咗喺度先有事」我：「咁你打嚟係想問….」佢：「牙籤可唔可以用？」我：「即係你打算自己用枝牙籤拮返嗰舊大便出嚟？」佢：「應該係啦」你都痴線嘅，你估拮魚蛋呀？…

有日，一朝早返到診所我咬緊份早餐～ 有位小姐入嚟診所。我同早餐暫別Say goodbye：「早晨，係咪登記睇醫生？醫生大概半個鐘後返」小姐望望手錶：「等咁耐？」我：「係呀～」佢：「我唔sure我情況等唔等到呀，你可唔可以打電話幫我問吓醫生？」我：「你有啲咩事啊？」佢：「我…..下面好似裂咗」what？你搞咩搞到隧道裂呀？我：「……….er……….唔好介意，我想問係點引起嘅….」佢用好鄙視我嘅眼神：「去廁所嗰時」哇，爆破西隧唔駛用劍嘅，用………..咦，唔係喎。佢都冇講前定後～可能後都唔定喎。我：「唔好意思呀小姐，我想問受影響位置係前定後呀？」佢的鄙視眼神更加厲害：「阿姑娘，你係咪拖延時間唔想打俾醫生呢？前面又點會裂呀？梗係後面啦！」 小姐，你有所不知啦，我做咗十幾年姑娘已經覺得有好多唔可能發生嘅事都已經發生咗。加上我未食完早餐，有啲血糖低，個腦冇血到影響運作呀～ 我：「哦～即係你係大便時有血？」 佢：「你可唔可以唔好咁核突呀？」有幾核突？你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第一次屙屎呀？佢：「你肯打電話去俾醫生未呀？」我：「你而家仲有冇流血呀？」佢：「我唔知呀」我：「你擰轉身俾我望望呀」 白色褲仔冇見紅，冇流血不止啊～我：「冇滲出嚟啊～你去唔去廁所自己拎紙巾印吓，睇吓仲有冇血？」佢：「吓？我冇事啦？佢自己生返埋啦？冇裂啦？」我：「你點解會覺得係裂咗呀？好痛呀？」佢：「去廁所嗰時有啲痛，抹嗰時見到有啲血，唔係裂咗係咩呀？」我：「除咗裂，仲有好多情況都會嘅，但係你而家冇流血不止，可能等陣俾醫生檢查吓睇吓先呀」佢：「吓？醫生要檢查要睇？我未…………」我：「嗯？未咩呀？」佢：「我頭先一見有血就即刻落嚟啦，都未抹乾淨。」你可唔可以唔好咁核突呀？我：「保持傷口乾淨都係好重要，你要唔要清潔好先？」佢：「好啦」 佢今次一走就再冇返嚟了。

有日，Lunch熄燈收工！ 有個男人推門入到嚟：「哎～好在未收啫。姑娘，登記呀」 我：「收咗啦，牌都反埋啊～你四點後嚟啦」 佢：「喂唔好啦，而家先一點，我一陣約咗人呀，睇埋呀」 我：「截咗症㗎啦～」 佢：「喂唔好呀，我好快㗎咋，唔駛一分鐘搞掂啦，嚟呀」 ….你快成咁都要周圍講俾人知，呢啲值得炫耀嗎？ 我：「你幾快都冇用啊，醫生都走咗啊，要睇醫生嘅四點後再嚟啊～」 佢：「喂呀我知你耍我嘅，醫生肯定仲喺入面嘅，嚟呀睇埋呀，俾幾十秒我就出得嚟啦」 你嘅速度喺度每刻倒數啊陰功，再講落去會唔會一秒即出？…

有日，診所坐咗幾個人喺度等睇醫生。 一位姨姨入到嚟，望兩望，自己搵個靚位坐低咗～佢摷摷手袋，拎出個指甲鉗… 阿姨，你唔係諗住喺度剪手指甲嘛？ 佢望望四周嘅人，施施然脫咗隻左鞋…露出赤裸裸的腳～ 人嚟！拖佢出去斬！剪手指甲都夠難頂，你仲要玩腳甲？ 我企圖阻止：「小姐，你唔可以喺度咁做呀，請你返屋企先剪啦」佢：「剪幾隻咋，好快！」我：「唔係快唔快問題呀，係衛生問題啊」佢：「有幾唔衛生呀？腳甲咋嘛，你都有㗎！」我：「呢啲個人衛生請你返屋企做啦～」佢：「我腳甲太長，著鞋頂住呀！唔舒服呀！好快！」我：「你咁樣會影響到其他人㗎～請你返屋企先剪啦」 佢：「好快咋，你唔出聲我就快快剪咗佢啦」 我出聲嘅話，你會有幾慢剪呀？將塊腳甲度凌遲處死咁剪呀？定將佢磨粉沖水飲呀？ 我：「小姐，你呢啲嘢請你返屋企做～」 佢：「咩呀？你嫌我冇俾生意你呀？」知自己運吉仲可以咁大聲夾惡，你都真係有型啦！我：「就算你係病人，我都會叫你返屋企先剪呀～你咁樣影響到其他人呀」…

電話響起～ 我：「你好，乜乜診所」 佢：「姑娘呀？我頭先嚟過㗎」 我：「係～請問咩事呢」 佢：「我頭先好似有啲嘢唔記得問醫生呀」 我：「你可以講我知你想問啲咩，我等醫生睇完症幫你問完再覆你呀～」 佢：「有啲私人嘢㗎喎」 我：「咁呀…一係你過嚟見醫生問醫生啊」 佢：「會唔會收多次診金㗎？」 我：「唔會啦，你今日嚟過㗎嘛，你今日內問醫生都可以啊」…

有日，有位先生入到嚟～ 佢：「姑娘，我想睇醫生」我：「好呀，係咪未睇過？未睇過嘅就麻煩你俾身分證我登記先呀」佢：「身分證？你要嚟做咩呀？」我：「用嚟確認你身分～」佢：「我唔係好理解」我：「如果你唔駛病假紙收據轉介信呢啲公式嘢話，都可以同你就咁登記咗先嘅」佢：「邊個睇醫生會唔要假紙呀？」 我答！我答！我答！唔需要病假紙的人。 我：「有嘅，總有人係唔需要病假紙嘅，咁你要嘅就要俾身分證我登記啦～」 佢：「我唔俾嘅咁點呀？」我：「醫生可以照睇，假紙就會唔俾。」佢『嘖』一聲，交出身分證。我：「麻煩先生填埋電話號碼同地址呀～」 佢：「你咁做同收數佬有咩分別呀？」 冇㗎～我真係喺度收數收錢㗎。不過我唔會拎紅紅的油去潑你，或者講幾句就打你一身咁啦～你鍾意我咁對待你嘅話，我要同老闆商量下加人工呀，咁打法好攰㗎嘛～咁大運動量，瘦咗點算呀～ 我：「你會唔會一陣走醫生數呀？」佢：「會又點呀？」我：「冇～會咪唔俾你入去…」 佢：「你咪仲衰過啲收數佬！佢哋起碼會借咗錢俾我先呀！你呢度睇次醫生幾多錢呀？幾十萬人哋都係咁俾我，你幾百蚊咋話？」 我：「二百蚊咋」…

有日一位媽媽帶住個仔嚟～ 媽媽行埋嚟登記處問我：「你哋醫生好唔好㗎？」我俾份人工挾持：「好嘅…」佢：「係咪有求必應呀？」 相傳有求必應嗰位就喺黃大仙，不過咁多人求，佢唔應你又吹佢唔漲～ 我：「太太你有咩事想醫生幫你？」 佢：「我想醫生同我個仔寫封信」我：「轉介去邊呢請問？」佢：「唔係轉介呀，係俾校長睇呀」我：「你可唔可以講俾我知係咩事先啊，我幫你問問醫生呀」佢：「我想醫生話我個仔係資優生」吓？資優又點呀？ 我：「呢啲要寫信嘅？」佢：「佢今年入咗C班，我俾佢讀書唔係俾佢入呢啲班，我要係最好嗰班！」我：「但係入咩班唔係按佢成績表現分班㗎咩？」佢：「佢哋睇錯咗！睇漏眼囉！我個仔點會係同C班啲人一樣？」我：「唔好意思呀，醫生唔會寫呢啲信啊，因為佢都唔知點評估」佢：「就咁寫咋嘛」 就咁寫嘅話，不如寫埋佢係外星人？ 我：「一封信唔係剩係一堆文字一堆你嘅意願咁簡單，入面仲有醫生嘅專業同責任，所以信係唔可以隨便寫嘅」 佢：「咁我個仔點呀？」我：「咩班又有咩所謂，最緊要佢返學舒服啲開心啲啫」佢拖住阿仔走，邊行邊講：「阿仔，唔駛驚！阿媽一定俾你入A班嘅！千其唔好好似呢個阿姨咁，佢肯定係讀唔成書先喺度做，肯定成日俾人鬧！唔好學佢呀！」 …..頂你。

一位太太嚟到診所。 佢一嚟到第一句就係：「嗌你醫生同我做啲嘢呀」咁大支嘢啊？做啲咩呀？做低你啊？我：「請問有咩幫到你呢？睇醫生嘅話同你登記先啊」佢：「我要佢寫張工作證明俾我」我：「咩嘢工作證明呢？」佢：「即係我要做返老師囉」我：「你係咪想寫張入職健康證明呀？係咪要照肺嗰啲呀？」佢：「我唔駛照都知自己好健康」 咁你自己寫啦，唔好嚟阻住我食嘢啦好冇，門口喺嗰邊呀見唔見？ 我：「你最好問清楚學校需要咩資料先，有啲可能要你帶埋X光片嘅，間間做法都有可能唔同，你問清楚先啦」 佢：「即係你哋唔寫呀？」我：「唔係唔寫，而係你清唔清楚你學校需要啲咩資料先？如果你清楚嘅，可以幫你寫～但係如果寫完之後發覺漏咗嘢，咁又要重新寫，呢個都會再收多一次費用㗎～」 佢：「你寫漏嘢點解會係我俾多次錢？」…你唔好做老師啦，去做律師啦，我覺得做老師簡直係埋沒咗你嘅才華。我：「你而家知唔知你封信需要寫啲咩呢？」佢：「寫我啱做囉」…………我：「有冇啲咩嘢需要驗呢？」佢思考咗一陣：「咩都驗啲囉？佢冇講喎」咁你介唔介意去問清楚先呢？我：「如果佢冇嘢需要驗嘅，醫生慣常做法就係會問吓你過往病歷，量下血壓咁寫嘅」佢：「是但啦」 寫完唔夠一星期。佢又返嚟….佢：「我都話要張肺片㗎啦，你哋做嘢咁求其，又要我行多轉！離譜㗎 ！」 今舖我真係頂你個肺。

有日一位太太配完平安藥俾晒錢～ 喺度摷個藥袋。 我：「太太，你搵緊咩呀？」佢：「醫生卡片呢？」我喺枱上拎張卡片：「呢度有～呢張呀」佢望望卡片，指住診所電話：「呢個電話通㗎可？」 唔通㗎，裝飾嚟㗎，神唔神奇？ 我：「開診時間有人聽嘅」 佢：「邊個聽呀？」我：「我～」 佢露出一臉好嫌惡嘅樣咁望住我～耶～唔好望啦，我紅都面晒啦。得閒CALL我呀～ 佢：「醫生唔聽㗎？」 我：「呢個電話我負責聽嘅，平時都係用嚟查詢吓開診時間呀假期呀X光返咗未咁嘅～醫生只會喺診症時同病人對話㗎咋～」佢：「How can…

有日，一位姨姨嚟到診所。 佢神情好好好慌張問：「姑娘？你得唔得閒呀？」返工冇得閒，收工再搵我啊謝謝～我：「請問咩事呢？」佢：「我想你幫吓我呀」我：「咩事呢？」佢：「你係咪有部機呀？」我：「咩機呢？」佢：「可以照到嘢嗰啲機呀，我聽講可以嚟診所照」我：「你想照啲咩嘢呀～我哋呢度就冇得照嘅，可以轉介你去化驗所度照」佢搓搓肚腩：「我想睇吓佢呀」我：「係咪想照ＢＢ呀？」佢：「啋過你，幾十歲人仲邊有呢味嘢呀？」 咁我想睇吓佢，個『佢』係邊位呀？喂？問你嘢呀～應機啦～我：「咁你想照個肚睇啲咩呀？」佢含羞咁款：「啲屎呀」你睇啲屎嚟做咩呀？你想佢同你揮手定啜手指俾你睇…我：「唔好介意呀～我想問吓，點解要睇啲糞便呢？」佢又羞羞的：「頭先我屙嗰時覺得好似夾硬分開咗佢哋，我想睇吓係咪剩咗啲喺入面呀」分～～飛～～屎～～佢：「你可唔可以幫我照照？我喺屋企煮緊飯㗎，唔可以行開咁耐」我：「我哋冇得照，你都要同醫生傾傾先～有需要先轉介你去照呀，如果冇咩問題嘅，無謂浪費金錢嘛～」佢好大反應：「咩話？你要收錢㗎？我睇吓佢咋喎？順便咋喎？」我好無奈：「咁都唔算順便啦」佢：「你照其他人嗰時照埋我唔得咩？」即係點呀？人哋孕婦全家喺度好開心好感動睇B，你又喺隔離隊個腩嚟睇條腸裝咗幾多屎呀？ 我：「我哋冇得照㗎～要轉介去化驗所㗎～冇得順便，要收錢㗎」佢：「你都傻傻哋，屎都要收錢，我返去煮飯呀！廢事同你講！都傻嘅！我聽都未聽過呀！」 食完飯就自然有屎屙㗎啦，到時就會坦蕩蕩喺你面前㗎啦～

以下一則診所日常由大家姐提供，文字經我編輯。 有日一位先生喺落閘鎖門先趕到嚟：「嘩，好彩趕得到」當時新入職嘅妹妹同先生講：「先生，我哋收咗工啦」先生：「嘖嘖嘖，我阿媽嚟緊啦，ONE MINUTE呀！」妹妹：「唔…唔係呀先生，我哋收咗工啦」先生發火：「你聽唔明英文呀？我話一分鐘呀！我阿媽嚟緊啦！」妹妹覺得好委屈行入去同醫生講：「醫生，出面嗰位先生叫你等埋佢媽咪呀」醫生：「吓？夠鐘我走啦喎」妹妹：「咁點算呀….」 點算？呢個係你學嘢嘅時候啦～睇表演啦～大家姐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啦真係～大家姐同妹妹講：「遇到呢啲情況你唔知點做？」妹妹：「陪佢等？」陪佢等到幾時？佢講嗰一分鐘都過咗啦～佢娘親呢？大家姐：「你陪佢等？我哋呢？」妹妹：「…..定係醫生自己一個等？我哋可以走？」你留低醫生一個喺度，佢俾人食咗咁點算呀～大家姐：「冇人可以單獨留喺度！」妹妹：「咁…點算呀？」大家姐挺起胸膛行出去。 「奶奶仲未嚟呀？」，大家姐問先生。先生一頭霧水：「邊個話？」大家姐：「奶奶呀～」先生：「邊個係你奶奶呀？你唔好認親認戚喎，我哋唔識你喎」大家姐：「冇親嘅你要我喺度等？同你有親呀家陣？冇親嘅就準時呀！」先生：「你乜水呀？我阿媽睇醫生喎」大家姐：「唔係我奶奶嘅話，我做咩要派成村人等佢呀？你娶我囉，你娶我嘅我等得起，自己人啦」先生敗走。 阿妹你都係唔好學佢啦～

有日，有對母女嚟到診所。登記後，佢哋搵個位就坐低咗～ 媽媽喺度篤電話時，妹好眼仔碌碌四圍望。坐喺附近嘅姨姨同妹妹對上眼了。姨姨發出聲音引妹妹注意：「嘟嘟嘟」妹妹望望佢，擰歪面望返媽媽。姨姨企起身行埋去佢隔離度坐… 姨姨問妹妹：「幾歲呀？」妹妹唔理佢。姨姨：「問你嘢要答喎，你唔答好冇禮貌喎」係？咁我唔客氣啦！阿姨你今年幾歲呀？你個樣同你實際年齡爭咁遠，你係咪報細數呀？答我啦答我啦！媽媽望望姨姨，收起電話就拖妹妹起身坐過幾個身位。熱情如火得有啲變態嘅姨姨鍥而不捨咁死跟，又坐近佢哋。姨姨問妹妹：「幾歲呀？好靚女喎」媽媽禮貌笑笑：「佢怕生保呀，唔好意思呀」姨姨：「我問佢呀，問你咩？」姨姨想伸手摸妹妹個頭。 我：「阿姨！HOLD住！」佢哋望住我。姨姨：「做乜呀？」我…唔知呀，想嗌咪嗌囉。我諗唔到點解釋呀～唯有扮嘢問：「阿姨，我想問你登記咗未㗎？」佢：「登記咗啦，下個到我呀嘛」我：「啊～～又好似係喎。我以為你哋一齊嘅添，明明咁多位，你都坐到咁貼，好迫啊？」佢望望周圍，屎忽郁兩郁移過一個身位：「唔係呀」佢繼續問妹妹：「你幾歲呀？」媽媽望望我。我：「阿姨！」佢：「又咩呀？」我：「你係咪好悶呀？我都係呀，不如我哋傾吓計呀」佢：「….」我：「嚟呀，吹兩咀呀，我好悶呀」佢揮揮手擰擰頭：「….」 魚～冇禮貌。 佢係小朋友唔代表可以任你摸，你唔好見人可愛就情不自禁先得啊～我可以代替佢的。嚟啦～

電話響起～ 我：「喂，你好，乜乜診所」對方：「咦….哈….呵….」我：「喂？」佢繼續呻吟。我：「喂？冇人講嘢嘅，我收線啦」佢：「姑…呀～」我：「咩呀？」佢：「我成身慶合合，你可唔可以幫吓我呀？」頂你個制呀，晨早流流玩電話，變態啊？我：「我可以點幫你呀？」佢：「俾醫生我呀」哎呀，我醫生佬嚟㗎喎，你歡喜呀？我：「你要醫生嘅親自過嚟啦～醫生唔聽電話㗎」 佢抖大氣兼順便呻吟：「咦….哈…..」我：「先生？你冇咩嘢呀嘛？」冇咩嘢嘅話，我收線㗎啦～佢：「我要醫生呀，我啲火焚晒身呀」我：「………」 坦白講，變態電話我聽唔少。不過係咁話要醫生嘅，仲會幻想醫生幻想到慾火焚身嘅，又真係第一次。所以呢個時候，我決定否定佢係變態玩電話。 焚晒身，成身熱應該係發燒吧。 我：「先生，你係咪唔舒服發燒呀？」佢：「醫生呀，醫生呀，醫生呀…..」我：「睇嚟你燒到神智不清喎，我駛唔駛幫到叫救護車呀？你住邊呀？」佢：「咦…哈…咦….俾醫生我呀…我好熱呀…」我：「先生，你唔駛驚呀，你講我知你住邊，我幫你打999！」佢：「999，我有好多條9…咦…哈…」…..一個人得一條。你有幾多條….九尾狐定千手觀音….陰公啦～佢仲唔係發高燒？ 我：「先生，你講唔講得出你自己喺邊呀？我搵醫生過嚟睇吓你呀」佢：「啊啊啊啊，醫生呀，醫生呀，正呀，好呀，我就得㗎啦，你繼續講呀，講多啲醫生，啊啊」 頂你。變態認證。嘟。 我CUT線的。希望你被嘟墮機～

有日有位小姐拎住袋藥嚟到診所。 佢飛袋藥俾我：「你同我搞返掂佢呀！」我：「請問咩事呢？」佢翻翻白眼嘆個氣：「嘖，嗰袋呀」我：「你可唔可以話我知你想我幫你啲咩？」佢：「成袋嘢喺你度，你咪自己睇囉！」我拎啲藥出嚟逐包望，再根據返上面嘅資料搵返個排版出嚟… 我：「小姐，你啲藥四日前啦喎？全部一粒都冇食過嘅？」佢：「唔啱食咪唔食囉！」 人哋做食評都是但咬啖呀，你目測都知唔啱食，咁勁嘅～ 我：「咁請問啲藥有咩問題呀？」佢：「我就係知有問題所以先唔食咋嘛」我：「你想換藥？」佢：「我都好返啦！仲換咩藥呀？你係咪耍我呀？」點睇都係你耍我多～我：「唔係～咁我都要問清楚小姐係想點呀嘛～」佢：「退返錢俾我囉」我：「唔好意思呀小姐，我哋啲藥出咗就唔會收返嘅，因為始終係藥物，我哋冇可能收完再出俾第二個病人～」佢：「好不負責任喎你！邊個教你講啲咁不負責任嘅嘢呀？成個香港服務業俾你搞彎晒啦！」我老闆。留意返，服務業係俾你班自以為世界為你開創嘅人搞彎嘅，而且我唔係服務業。 我：「藥物唔係普通貨品，你俾返我嘅，我都只可以掉咗佢咋」佢：「你咪掉囉，你俾返錢我得啦！我要錢咋嘛」我要你條命～我：「真係唔得呢～」佢：「搞錯呀，啲藥我唔啱食你都迫我要，我食死咗嘅係咪你負責呀？你賠唔賠得起呀？」我笑笑：「你連食都冇食過就話唔啱食，仲要過咗幾日先嚟講，其實你嗰日係咪病？如果唔係嘅，麻煩你話我知你喺邊間公司做，我順便幫你同公司講返取消埋你張病假紙啦，一退就退晒全部咁先係路～」佢：「痴線！真係好不負責任！」 人人有責任，係得你冇責任嘅～

一對母子嚟到診所登記睇醫生。 由登記到行去坐低，媽媽都未曾放低過部電話…囝囝一粒聲都冇出過，坐喺度等等等。 我：「太太，可以入得去見醫生啦～」媽媽同囝囝企起身，行呀行呀行，媽媽對眼仍然未離開過部電話。 『嘭！』，佢哋撞上醫生房門了。即使跌低都仍然電話不離手，高人呀！媽媽向囝囝咆哮：「你做咩呀？」囝囝冇出聲。媽媽：「你唔識開門㗎咩？」囝囝聲都震埋：「重…」媽媽：「白痴㗎你！」囝囝冇出聲。 媽媽將怒火轉移咗俾我，向我咆哮：「你咩人嚟㗎？你唔識開門俾我哋㗎咩？」我爭啲忍唔住翻白眼：「我哋平時淨係會幫啲行動上有唔方便嘅人開門啊」媽媽：「你見到我拎住部電話㗎可？」 電話咋嘛？你又唔係拎住個手榴彈？你拎個手榴彈嘅我一腳伸你上火星啦～ 我：「電話啫，睇完醫生先再用都得啦～」 媽媽：「而家係你唔開門俾我，搞到我撞到呀！唔係我用電話所以先撞到呀，你搞唔搞得清個問題喺邊呀？」問題會唔會係你冇眼嘅你冇手嘅。 我：「如果太太你有咩唔方便下次可以直接同我哋講，提早要求我哋開門俾你嘅，因為我哋都係靠目測嚟判斷需唔需要幫佢開門～」媽媽：「你都白痴㗎！你喺度收得我人工就要做㗎啦！我要你奶，你都要呀！」 奶咩呀？我唔奶你㗎喎～你咁變態迫人奶你呀？我：「太太，你冷靜啲啦，尊重吓自己啦」…

有日一位小姐嚟到診所睇醫生。 睇完之後，醫生：「好啦我開啲藥俾你，你可以出去等攞藥，記得多啲休息。」小姐唔多願走咁，繼續坐喺度。跟症嘅我：「小姐，得㗎啦～可以出去㗎啦」佢問：「醫生呀？」醫生：「嗯？」佢：「我平時有捐開錢㗎」醫生同我R晒頭。佢：「你會唔會想俾我留返啲錢去幫其他人呀？」想免費定減價啊？佢：「我可以上網話俾人知你有份捐㗎」哇，好巴閉喎。醫生望望我。做咩又係望我呀？你唔識SAY NO咩～我係你信任嘅人呀？ 我：「小姐，我哋收費方面係定咗嘅，個個病人都一樣㗎」佢怒瞪我：「我問你咩？」醫生又望我。喂～唔好啦～你自己答啦好冇呀。我：「小姐你捐錢幫人呢個行為係好嘅～收費方面呢，我哋冇減嘅空間㗎啦，真係唔好意思呀」小姐直接無視我，佢望住醫生：「醫生呀，我都有啲人留意㗎，我上網講你有份捐你有份幫人，你都有彩拎㗎，我可以出你全名㗎喎，我應承你呀～」請問有咩彩拎？醫生又望我。我真係想插盲你對眼。 我忍唔住直接啲：「小姐，如果醫生要捐錢幫人嘅，佢會自己直接捐，唔需要透過第三者去話俾人知佢有份捐。要幫就會幫，唔係要人睇到先去幫，你明唔明呀？」佢終於望住我：「做咩喎…咁WINWIN呀嘛…」 我：「醫生都要交租，你唔俾診金藥費嘅，又點會係WINWIN呀？」 小姐離開後，醫生問我：「你係咪肯定佢頭先冇鏡頭冇錄音呀？」 我：「唔知喎～做咩呀？」醫生：「如果佢有鏡頭有錄音嘅，我哋可能會俾佢擺上網啦…」 噢，咁唯有我自己認咗先啦。

有日一位舊症嚟到診所。 佢行色古怪，日光日白戴住太陽眼鏡…我：「咦？好似前排先見完冇耐咋喎？」佢左掩右掩塊臉：「係呀…係呀…醫生得唔得閒呀而家？」我：「我同你登記咗啦，你坐坐呀，好快嗌你名～」佢：「嗯」，之後就行去坐低。喺等候期間，佢一直左掩右掩塊臉… 我入醫生房同醫生講：「阿邊個邊個嚟咗呀，不過今日佢有啲怪～左閃右避咁」醫生放低筆：「你嗌佢入嚟呀，你跟症呀」我：「好的～」我開門嗌佢入嚟。佢坐低後，醫生問：「今日有咩唔舒服呀？」佢低頭不語。醫生再問：「有咩唔舒服呀？」佢除咗副太陽眼鏡…哇，搞咩呀～瘀晒嘅！醫生見狀再問：「發生咩事呀？」佢緊握太陽眼鏡發抖，醫生望望我。我：「小姐，如果覺得同醫生講唔方便嘅，可以同我講呀～我哋兩個自己傾吓計好冇？」佢終於開聲：「唔…駛…」醫生：「咁發生咩事呀？做咩傷咗呀？」佢：「我老公…打我…」醫生望望我。我：「要唔要同你搵社工報警？」佢急急耍手擰頭：「唔好呀唔好呀，係我自己衰咋」醫生：「你做咗啲咩，佢要打你呀？」佢塊面極快變紅：「佢拍我屁股…之後摸咗幾吓…」 繼續啦～唔好停～唔好停～我哋就係你信任嘅人啦！ 佢：「…佢問我『點解你屁股大咗咁多？』…我….」 你….佢：「我順口話『俾樓下個醫生搞到咁』，之後就打我，我想解釋係避孕針都嚟唔切…我碌過雞蛋都唔得呀～有冇嘢祛瘀快呀？我後日要去同我媽食飯…」醫生吞吞口水。 啊～你搞到人哋老婆變大籮柚。

今年唔知行好運定很衰運～ 八月時有隻好不得了嘅貓仔（糯米雞）入咗屋，幾個月以嚟不停進出診所求醫，嗰種攰真係可以令我瞓足三日三夜。到最近，大家都終於放棄治療，因為按現時嘅動物醫療根本冇得根治問題，糯米雞嘅病都只係轉移為一世嘅照顧。喺四出求醫時，我成日都會諗『如果有得做手術嘅，應唔應該做呢？』，手術對於佢應該係一個大難關，所以我成日都會喺呢個問題入面自轉。 當然，最後證明我真係諗多無謂。先天基因缺陷引起嘅問題，即使我願意用金錢用時間去換取…都冇可能會得到我想要嘅嘢。呢個就係人生中需要面對需要接受嘅無奈現實。我唔係素食者，冇權講咩嘢大愛～但係我至少想喺我能力範圍內做到嘅，都盡量去做。一隻活生生嘅貓就喺眼前，每日佢都好努力展示俾大家睇佢有幾咁想生存落去。所以呢個家，佢值得擁有，佢係需要留低的。絕對唔係因為佢自身有大小便失禁問題就將佢送養到其他機構協會。機構協會嘅，都係以一敵百，與其留佢喺其中一個籠一個小房，不如留喺我屋企，雖然我可能未必係最好嘅人選，但係我會盡力。 最近我將我呢幾個月嘅感受，同面對嘅嘢放咗喺本＜糯米雞屎尿屁生活＞度，未來日子我都會喺呢個專欄分享吓照顧佢哋嘅點滴，順便賺醫藥費（笑）。

你有冇試過帶住隻動物去睇獸醫時，俾獸醫不留餘地咁同你講『啪咗佢啦！佢冇咩用㗎啦』。 我抱住希望，心情十分緊張咁去求醫時，企喺我對面嘅醫生目無表情咁同我講…醫生，你玩嘢呀？如果我係帶父母去求醫，坐喺度嘅醫生望住電腦螢幕，淡然冷漠咁講出『你老豆老母冇用㗎啦，殺咗佢哋啦』。咁即係點呀？ 呢個世界已經將被死亡當作成一個輕鬆步驟啦嘛？ 醫生，我理解你每日都接觸好多生離死別，有可能多到已經令你麻木，亦有可能因為針唔拮到肉唔知痛。但係每個毛孩都係主人嘅寶貝，主人嘅小朋友。我同佢嚟睇醫生，唔係嚟俾你勸死，如果我要俾佢死嘅，我仲駛乜俾診金過嚟聽你講『死』？我拎張A4紙寫個『死』字贈你都得啦～ 有啲獸醫可以喺成個問診過程不足十分鐘，毫無任何醫療建議提供情況下，診金收取千幾二千不等。 亦有啲獸醫會先選擇電話問診，略略知道情況下，會話俾你知都係基因問題，都係冇得醫，所以佢哋都唔會接呢個CASE，主人唔駛頻撲，佢亦真正為主人著想… 我好記得有位醫生佢同我傾咗成十幾分鐘電話，嗰時仲係夜晚十點，電話診症期間，佢一蚊都冇得袋，但係佢真係好用心去解釋俾我知有咩問題有咩方法可以舒緩。我明白收取診金係必需的，但我亦好感恩仲有醫生願意抽出自己嘅工餘時間解答問題。 呢類醫生，我真係好想以身相許。

有日有位男士嚟到診所～ 佢行埋嚟同我講：「登記呀」我：「好呀～麻煩先生俾身分證我登記呀」佢拎出身分證，喺我入資料期間，佢問我：「咩都睇㗎可？」咩都睇嘅範疇實在太廣啦～不如你直接話我知你需要睇啲咩？我：「你想睇啲咩呀？」佢指指口腔入面：「睇㗎可？冇理由唔睇呀？醫生嚟㗎嘛？」醫生真係有個萬能形象。我：「你可以俾醫生睇咗先嘅」佢：「真係睇㗎嘛？」我：「口腔入面都可以有好多唔同嘅問題，痱滋嘅就一定冇問題啦～」佢：「生痱滋我駛咩嚟睇？你當我傻㗎？邊有人生痱滋嚟睇醫生㗎，有嘅我切乜都得！」先生，你等做魚生刺身片都得啦～有排切呀陰公。 我：「咁你係咩事呀？」佢：「口入面嘅梗係牙啦！」我：「我哋西醫嚟㗎喎？」佢：「唔係醫人㗎咩？牙都唔睇㗎？」我：「牙嘅問題梗係搵牙醫啦～如果唔係點會有牙醫呢」佢：「我隻牙黑咗啲咋喎？牙醫搞一搞嘅就幾千上落，呢度二三百落到樓啦」咁割瘤嘅去街市得啦～平時豬肉榮呀賣魚勝都劏開割開，唔爭在啦～ 我：「黑咗嘅我哋更加幫你唔到你啦，你要去搵牙醫檢查吓啊～」佢：「就算我肯去睇都冇咁快有得睇啦，你唔好真係當我未去過睇牙醫先得㗎，你有冇咩嘢可以俾我頂住檔先呀？」 我望住枱面上的塗改液發呆…『立即變白亦得，得咗』腦內浮現呢句對白… 佢：「喂！問你有冇嘢頂住檔呀，佢唔痛㗎，係黑咗咋嘛，我自己就覺我好礙眼咁囉，你有冇嘢搞到啫？」 塗改液塗改液塗改液塗改液塗改液塗改液，呀！我要保持克制呀！我好冷靜：「先生，關於牙嘅問題，我哋真係幫你唔到。」佢：「你都運桔嘅，我送錢嚟俾你駛，你都可以咁嘅？少少嘢都做唔到，劉德華都話你哋啲態度差呀！」我都未話你運桔，居然你搶咗嚟講先？我：「附近有幾間牙醫嘅，你去問吓有冇位啦～」 佢離開後，我一直望住枝塗改液，如果我衝口而出講咗『塗改液，俾你抆返白佢呀！』，今日嘅我…會唔會更唔同呢？

好多人都曾經問我『點解雞仔咁痴你嘅？點教出嚟㗎？』 我諗應該係天生，又或者係佢後天經歷令佢變得想無時無刻都要痴埋一齊。的確係無時無刻，就算我而家喺電腦前打緊呢篇稿時，佢都係喺我大腿上… 至於點可以做到？我就覺得唔需要刻意去訓練啊。動物同人其實都一樣，都一樣有自己嘅性格。性格可以改咩？可能得嘅，但對於動物嚟講，我就覺得冇必要～喺你眼中，佢可能比較冷漠啫。又唔係惡到要咬死你～人哋唔理你，咪由佢囉。 我有時唔明點解有部份養貓嘅人會期望自己係養狗咁～明明見到隻貓出個門口都驚，縮晒沙退晒後都要帶佢出街，話係訓練佢喎？我想問，你訓練佢嚟做咩呀？最近我屋企樓下有位兄台就係咁，久唔久就會俾我遇到佢徒手抱住隻貓搭?，有時有其他人同?見到會伸手去摸吓隻貓，大讚：「好得意喎，隻貓咁乖嘅」。我望住隻貓瞳孔放大飛機耳晒，而主人就一臉得戚嘴角上揚：「我Train緊佢呀～遲啲出街㗎啦」我又唔爭氣忍唔住搭訕：「點解一定要帶佢出街嘅？佢個樣好似幾驚喎？同埋點解你唔同佢戴返條背心帶嘅？唔怕走甩咩？」主人：「人哋啲貓都得，train train吓就得㗎啦，生保地方緊張啲啫。佢好乖㗎～唔會走㗎，係咪呀？」佢望住自己隻貓講。 點解你唔養隻狗呀？帶狗出街都要拖繩啦。要型嘅，帶隻龜出街其實都可以好型喎，放喺頭度仲型呀～

有日有位姨姨嚟到診所。 佢望望診所內嘅人群，行埋嚟登記處問：「呢堆人睇醫生㗎？」我：「係呀，佢哋都等緊睇醫生嘅，你係咪都睇醫生？係嘅就同你登記咗先呀？」佢轉身望向人群，再『嘩』住咁轉身同我講：「好多人喎」我：「係呀」再唔登記截症添呀～佢：「有冇辦法呀？」我：「咩嘢辦法呀？」佢：「我唔想等咁耐呀」 個個都唔想㗎啦，我夠想即刻收工啦～ 我：「冇喎～要睇醫生嘅都係要等㗎喎？個個都排緊隊」 佢：「樓上嗰間都唔駛我等嘅」咁你做咩唔去樓上嗰間呀？上得天堂多想落嚟地獄感受吓呀？我：「樓上冇開咩？」佢唔出聲。佢再挨近啲登記處：「你有辦法嘅」我戴住口罩都努力擠出微笑：「冇呀～」佢：「你新年想唔想收到利是呀？」我：「唔想」佢：「點解呀？」我：「受人錢財替人消災，無福消受，無功不受祿」無恥！佢揮揮手：「小問題小問題，你今次幫到手我一定記得你嘅」我覺得幫唔到你嘅話，你會更易記得我喎，人係咁㗎嘛，好嘅永遠會覺得係應份，唔好嘅就永遠係欠咗你。我：「唔好意思，個個都好守規矩排緊隊，我冇可能幫到你㗎啦」你收皮啦。佢：「我教精你呀，你咁做嘢聽乞食㗎，好似酒樓飲茶咁，我俾利是人哋都會俾我入先，出面啲戇居仲喺度等緊嗰時我已經食緊蝦餃啦。阿妹，唔好做乞兒呀，你唔收第二個都會收，咁點解你唔收咗先啫，係咪？」我：「唔好意思，咁你去第二間搵第二個收啦，我哋就真係唔收嘅，你去飲茶啦」佢：「唉，塞錢入你袋都唔要，你喺度做一世啦，我都唔想見到你呀，我唔睇啦！」 你講到我好似好想見到你咁嘅？

米米因為摺耳基因問題浮現，所以最近每星期都要去診所報到。我最近都好喜歡拎個全透明無死角寵物箱去運送米米出入，所以街坊鄰居都會見到佢嘅靚樣～於是…我入LIFT後，有位叔叔見到米米。 佢問我：「佢係咩品種嘅貓呀？」我：「應該係摺耳卦，我都唔係太清楚，因為收養返嚟嘅。」佢點點頭：「哦～摺耳呀？」我：「嗯，可能就係因為有摺耳基因，所以佢骨骼有問題，佢今日出嚟都係去睇醫生～」佢：「我都有隻曼基」我：「曼基都一樣有骨骼問題㗎喎？」曼基貓都係基因突變嘅品種，唔好睇佢手短腳短就覺得好過癮好可愛，其實佢咁樣即係『侏儒』。同摺耳貓一樣，同樣承受好多關節同脊骨毛病。佢：「我有朋友做住家繁殖，我嗰隻曼基都想交配繁殖呀，你呢隻仔定女嚟㗎？有冇興趣俾佢哋生呀？我哋可以夾吓？」我交你個頭。我：「吓？咪話咗曼基有骨骼問題囉？仲俾佢生？唔生好喎～」佢冇出聲。我：「生出嚟咪又製造一堆有病嘅小朋友，佢哋有幾痛你知唔知㗎？一世㗎，冇得醫㗎～」佢冇出聲。LIFT門開了，佢傍住牆身，拖著右腳緩慢的行出大堂…呢位叔叔都係骨骼有事的。 收手啦你。你又好，你朋友又好，都唔好再做呢啲咩嘢住家繁殖啦…當幫自己積福啦～有啲嘢要還㗎。

電話響起～ 我都未開聲，佢已經：「喂？喂？喂？係咪999呀？」哇，將999同我哋8個字嘅電話撈得埋，你都好神奇吓喎。我：「小姐，我哋唔係999呀」佢咆哮：「咁你係咩呀？」我係人。我：「我哋診所嚟㗎」佢再咆哮：「咪999囉！我冇打錯！」啊，原來我哋都算係999系列㗎？我真係而家先知…我：「我哋唔係999呀，我哋冇消防，救護同警察…如果你有需要嘅，你都係打返999啦，999電話號碼係999…」佢：「我個仔有事呀，你快啲嚟救我個仔呀！」我：「小姐，我哋診所嚟㗎～醫生唔外診㗎，你有咩事嘅都要嚟診所見醫生㗎」佢：「咩嘢醫生咁巴閉，要我哋紆尊降貴呀」 尊貴嘅火星人，請係返回火星基地吧。地球已經不再光輝啦～你哋扯啦。 我：「我哋醫生仲喺度同其他病人睇緊症，你有咩事嘅都要親自嚟登記睇醫生啊」 佢：「我個仔咬到條脷出血呀，點落嚟呀？」你講到條脷好似生喺對腳度咁嘅，我有啲驚喎。我：「係咪止唔到血呀？係嘅話不如去急症啦～」佢：「你同我而家即刻帶埋針線嚟！即刻呀！」你睇中咗我個縫紉小包包啊？我：「我哋醫生真係唔出外診症嘅，你如果覺得公立醫院等得耐嘅，可以去私家醫院啊」私家先襯得上尊貴嘅你嘛。佢：「你即係迫我出手啫？」我：「吓？」佢：「講咁耐你都係要我自己落針啫？你要我同佢縫針呀？好！」我：「小姐，你冷靜啲」佢：「你唔好後悔，我做得嚟嘅話你哋全部人都失業㗎啦」我：「小姐，我不如幫你叫救護車…你住邊呀？電話幾號呀？」佢咆哮：「你當我傻㗎？救護車淨係收人咋嘛！邊收我個仔呀？」你個仔唔是人嗎？我：「你嗰個仔係….」佢：「狗嚟㗎！你真係當我白痴！」我：「我哋都係醫人嘅診所….」 嘟。我又俾人CUT線。

大家千辛萬苦都要整出嚟嘅<糯米雞屎尿屁生活>終於出世。 喺網上大家都會覺得我偏心雞仔～書又係以雞為望，PAGE又係見雞多過見其他。咁又真係冇得否認嘅，鬼叫佢需要特別照顧，我又成日需要關注佢屎忽有冇屎咩。有時我望見B婆婆望我嘅眼神，都會覺得有啲內疚… 因為最先入屋嘅係佢，之後一隻又一隻，一隻又一隻，再嚟多隻有事嘅！佢原先可以得到100%嘅愛同關注，而家分吓又分吓，就快渣都冇啦… 不過B婆婆(應該)係一個好有愛嘅老人家，就算我帶咩嘢(雀兔刺蝟貓狗鼠)返屋企，佢都唔會呷醋到搞搞震，咁多年以嚟佢未試過發脾氣瀨屎上我床都真係算認真唔話得。亦有可能佢已經廢事理我懶得理我…用行動話俾我知『你係零呀！』 每次有新丁入屋，我都會同B婆婆講聲先，有時會講『佢住幾日㗎咋』，有時會講『佢好慘呀，佢冇人要呀，我哋收留佢到搵到屋企為止呀！』，最恐怖嘅係講『好遺憾…佢要喺度一世啦…』。 B婆婆就會碌大對眼，眼都凸埋，之後鼻呼出一大啖氣聲，好似人嘆氣咁，就轉身離開…不過佢唔會嬲，只要一日有零食喺手，佢都唔會抗拒我嘅雞肶打B牙骹軟，每晚都會繼續喺我身邊覺覺豬～ 為食嘅小朋友真係永遠都係最好最易氹。B婆婆，我哋不知不覺已經一齊過咗十個年頭啦～好多謝你咁包容我呢個衰阿媽。

有日有位姨姨嚟到～ 佢：「姑娘，我有啲嘢攝咗入去拎唔返出嚟呀」我：「哦？咁俾醫生睇吓先，我同你登記咗先呀～麻煩你身分證呀」佢：「吓？乜要俾身分證㗎？」我：「係呀」佢：「咁你哋咪知我係邊個囉？」我：「醫療紀錄需要紀錄返你嘅病歷嘛」佢：「但係我唔想俾你哋做紀錄喎，我又唔係實驗品…」我：「唔係做實驗品啦，只係一份醫療紀錄嚟」佢：「我唔知呀我唔理呀，係咪我唔俾你做實驗品你就唔醫我呀？」我：「唔係做實驗品呀…只係要身分證明文件登個記咋」佢耍手擰頭：「唔要呀唔要呀，都唔知你哋係咪想拎我啲咩㗎」阿姨，睇嚟你係俾人呃大或者有妄想被害症喎，你咁大年紀都冇睇過醫生呀？ 我：「如果你唔俾身分證明文件我做登記嘅，咁冇得入去見醫生㗎喎？」佢：「我唔入去」佢：「佢出嚟呀」……高喎呢招。我：「…你頭先話攝咗嘢，攝咗喺邊呀？」佢手指PATPAT：「屁股呀」我：「…咁請問你攝咗啲咩入去呀？」佢：「啋！你當我變態㗎咩？唔係我攝㗎！我唔知係咩喎，一粒嘢咁，黃豆卦？」我：「邊個攝入去㗎」佢：「我點知啫，突然就咁啦，都唔知係咪有鬼或者外星人攝落去㗎！」人家迷戀你的屁屁嗎…你生痔瘡咋嘛？我：「呢個都係唔好考究住～如果要檢查嘅，都要入房㗎喎，冇可能喺度除褲檢查㗎嘛～」佢：「我都唔怕，你怕咩呀？我坐喺邊俾你睇呀？嗰度？」我：「唔係呢～呢度咁開揚呢，出面啲人睇到㗎，我哋登記之後入房啦」佢：「我幾十歲人怕咩俾人睇啫，你成日想呃我入房呀下」 我：「唔係你怕唔怕問題…係我怕嚇親出面啲人…」 佢臉都紅晒：「….嘖」 阿姨條氣好唔順，扭扭屎忽離開診所了。

動物義工，貓狗義工，總之有咩事都第一樣搵義工先，係咪？ 「義工」彷彿有源源不絕嘅財力時間心機。最近有人同我告密話義賣嘅人係用淘寶貨充當貴嘢，原價十蚊人仔嘅，佢賣高幾倍，而義賣所得款項都係入返落佢自己戶口，佢亦冇公開過詳細支出收入表。我睇到之後第一個反應係『哎，我都中咗招添』…係呀。我都買過嘢亦捐過錢。 由人哋口中聽到呢啲事，當然覺得唔開心，都會覺得自己好似俾人呃咗咁。不過我冇去深究係咪真有其事同善款去向…人永遠會為自己講好說話，局外人亦永遠唔知道佢究竟係真定假。從來只有佢自己知…批判亦唔會得到一個真實嘅答案。你以為好嘅，其實佢係衰。你以為佢係衰，但係佢又衰唔晒。凡事可能有幾面，你想睇到邊一面就睇你點諗。或者…選擇唔再相信，覺得難受嘅時候，自行離開就好了。 如果個個「義工」都要貼晒成副身家兼窮到燶，我相信冇人會做到義工了。睇獸醫要錢，班毛毛開飯又要錢，錢喺邊度嚟？只係大家搵真銀維持時，良心拎出多與少。 批判從來都只係隨口講幾句或手指間輕快按鍵嘅事，但到你做嘅時候，可能你會明白他人嘅難處。我唔係認同或鼓勵人用呃人嘅手法去得到世間財，只係覺得世事無絕對。個個做義工，唔通真係個個都想做義工咩？

佢行埋嚟問我：「你哋醫生睇唔睇大便呀？」晨早流流乜咁客氣呀，醫生你食咗早餐未？我：「你帶埋過嚟呀？」佢拎起膠袋揚揚：「係呀」我：「….咁你好好保管住先。你俾身分證我，我同你登記先呀」喺我登記時，佢問我：「姑娘，你知唔知咩叫溏心蛋呀？有冇食過呀？」我：「知呀，好鍾意食添，拉麵必配～」佢：「我而家啲大便就好似溏心蛋咁」我頂你個肺呀？咁你即係話我鍾意食屎啫？我：「….不要再說了。有咩一陣入房同醫生講啊」佢：「我知，我講吓啫」到我入晒資料之際，佢又問我：「你想唔想睇吓呀？」大佬，你唔好咁癲啦～ 我：「我唔想睇呀」佢：「而家俾你睇吓，你第時見到有類似嘅都知點做嘛」就算我冇睇過好似溏心蛋咁嘅屎，我都知下一步應該點做啦！沖咗佢呀嘛！唔通食咗佢呀？我：「任何醫療上嘅嘢都係醫生負責嘅～得佢先知應該點做」佢：「咁你都要學吓嘢㗎嘛，你都要對病人㗎嘛」我：「學嘢呢啲我哋跟症嗰時學得㗎啦」佢：「你有冇見過溏心蛋咁嘅大便先？」我冇見過一個屙完屎嘅人會切開碌屎睇吓溏唔溏心囉…我：「其實先生點解你會發現佢係溏心嘅呢？」佢：「我同你一樣有好奇心囉」我：「哦…」佢：「我有排除佢係咪未熟嘅可能性，所以先過嚟俾醫生睇吓究竟係我身體上出現咩問題。」 即係生嘅就會係爛屎，五成熟就溏心屎，十成熟就硬屎咁呀嘛？食家嚟喎～ 我：「哦…咁你去坐坐先，入得去嘅會嗌你名」 佢：「你真係唔睇呀？」我：「唔睇呀」佢：「你做姑娘咁唔得㗎喎…」 做診所姑娘唔駛睇舊屎有幾成熟的好冇？

一個寒冷嘅早上～ 我手抽住一隻公仔準備將佢寄出…途中遇到今日嘅兩位主角—一對操普通話嘅母女。 小妹妹見到透明膠袋內的公仔，拉扯住媽媽衫腳不停吵嚷：「你看你看，我要我要我要！」 佢媽媽跟上我嘅步伐，拍拍我膊頭問：「哪買的？」 我：「唔知喎，我唔係買嘅～喺日本寄嚟嘅～或者你睇吓啲精品店有冇啦」 佢就問我邊度有我所講嘅舖頭啦。 我：「唔知啊，而家呢頭都變晒你哋最鍾意嘅藥房啦」 佢：「你可以送小孩嗎」 唔得喎。點解我要無啦啦三九唔識七送俾你個女呀？ 佢：「也不能讓小孩失望？你看小孩好喜歡吧」…

有日有位姨姨嚟到～ 佢問我：「姑娘，我可唔可以睇醫生呀？」我：「可以呀，你俾身分證我，我同你登記先呀」佢：「唔係我嘅事睇唔睇得㗎？」醫生放假請另一位醫生代診，而家連病人都可以代診啦嘛？我：「邊個有事邊個睇醫生～冇事嘅就唔駛睇醫生啊」佢：「吓，咁㗎咩？」我：「係呀，冇得幫人睇醫生㗎」佢：「咁幫人問啲嘢得唔得呀？」你而家玩捉字蝨啊～我：「你想幫人問啲咩呀？」佢：「我懷疑我個仔有精神病呀」我：「咁你都係帶佢嚟睇醫生啦～呢啲可大可小呀」佢：「係呢！我都話㗎啦！」我：「咁你帶佢嚟啦～」佢：「我可唔可以帶佢條底褲嚟呀？」 唔好意思，我見識少，點解精神病同條底褲扯得上關係？條底褲係你個仔呀？條底褲有精神病呀？定係你個仔叫底褲仔呀？ 我：「關底褲咩事…」 佢：「我個仔有精神病先成日整到啲底褲污糟晒，我日日洗衫都見到呀！哎，唔止見到，成陣味攻埋嚟㗎」我：「點污糟法先會係精神病呀…」佢：「嘖，你係咪扮唔識㗎？有咩可能你做姑娘嘅都唔知㗎？」我：「我真係唔知呀…」佢：「精呀」我：「吓？咩話？」佢：「精子呀！」即係條底褲有精液等如有精神病？阿姨，你對精神病有一番獨特見解喎…我：「…會唔會係你個仔夢遺呢？」佢：「係啦係啦！精神病啦！好人好者點會成日咁呀？」我：「呢個情況係青年人好常見嘅…」佢：「點會係常見呀，又唔見我老公係咁？佢對住我都唔會啦」 因為你老公係老年人。因為你個仔唔係對住你

最近米米起跳失敗，貓急跳牆情況下，佢將電視櫃上嘅一個玻璃飾物拉下，好清脆『鏘』一聲咁跌咗落地～遍地玻璃… 米米立即貓衝入房。我冇細心研究碎裂玻璃嘅美態，快快手清理現場。之後入房諗住睇吓米米有冇整親或有玻璃碎痴咗喺手腳咁。我一行埋去，米米瑟縮成一舊，瞳孔放大晒，我問：「米米？冇事呀嘛？」 我伸手去摸吓佢，佢立即嚇到彈起…呢個情況好似曾相識。我以前收養咗一隻松鼠狗，佢因為太老，所以被遺棄了。初初返嚟時，我啲手手腳腳一郁佢就會成身震晒咁吠叫，又會衝埋嚟咬我…到我有時拎掃把出嚟，佢又會衝埋嚟咬。我就知道佢係俾人打過，仲要唔係一次半次，係長期受虐打…到佢狗生接近圓滿時，佢一樣凡係見到手腳一郁就衝埋嚟咬我。我唔肯定米米係咪都同樣曾經受過虐打。但肯定嘅係有啲陰影，的確係會纏擾一世。有時你一下子火遮眼，個頭一慶一滾就對弱小嘅下毒手，你可能轉個頭發洩完覺得只不過係好小事，動物會好快忘記。其實佢哋一直冇忘記過，只係你自欺欺人自已呃自己，將自己犯嘅錯犯嘅罪，冷漠淡然的抹去所有痕跡…有啲嘢天知地知～得你一個扮唔知…

有日一對情侶嚟睇醫生～ 等睇醫生期間，女嘅喺度同男嘅講：「唔知醫生會開咩藥俾我食呢…」男好似有啲唔耐煩：「開乜都要食㗎啦」女覺得無癮冇再出聲。 到睇完醫生，我：「小姐，可以拎藥啦」佢一行埋嚟見到枱面上嘅七色彩虹藥，忍唔住尖叫：「呀！咁多藥？」我：「係呀」佢：「苦唔苦㗎？」我：「就咁吞嘅啫，飲啖水就吞晒啦～」佢唔知係咪香港腳發作定突然想做提腿運動，開始原地踏步：「呀～我唔想食藥呀」我笑笑：「吞咗落去就唔會覺苦嘅～」佢同男朋友講：「啊，人哋唔想食藥呀～苦苦呀」男：「苦都係咁食㗎啦」佢：「唔制呀苦苦呀」男擰歪少少臉翻咗白眼。 佢：「我唔食藥呀」男冇出聲。我：「咁…啲藥？」佢哋兩個都冇出聲，女嘅嘟起個咀，男嘅目無表情。大家企喺度痴痴呆呆…我：「HEY～有冇人應我呢？啲藥要唔要呀？」男同女講：「苦唔苦你都要食㗎啦」女嘟起咀：「唔食呀，你唔氹我嘅，我唔食㗎」 小姐，你都唔細啦，仲要人氹食藥咁浪漫？一次覺得你好可愛，兩次覺得幾得意，次次都係咁嘅，你遲早俾人塞你食屎㗎喎？而且，你個款唔係行可愛路線… 男再一次翻白眼。 我想快啲收錢CLOSE FILE：「你要唔要加應子送藥呀？」佢哋望望我。女：「西醫食藥用加應子？」我：「我見你食西藥講到好似食中藥咁…我有幾粒喺度呀，私伙嘢～再唔係我俾嗰啲小朋友維他命糖你？都甜㗎～」男友爆發：「佢次次都係咁㗎！苦條L咩！食幾粒藥都成個白痴咁，樣唔樣衰呀？」 小姐再冇出聲，自己拎電話出嚟篤篤篤…應該上緊網公審男友，係時候要取暖了。

早前於網上FREE(即把家中長期閒置的物品轉送他人)俾人～言談中知道對方係一位為貓義工籌集物資的女士。交收當日，佢都為送物資奔波，放工後搭西鐵入到嚟屯門，再把物資送到粉嶺…大家閒談後，佢話我知佢都有幾隻貓，並因為其中一隻貓嘅離去感到好內疚。 佢自覺自己太遲察覺貓咪有事，自以為之前只是一直鬧情緒不太理人，之後…貓咪在短短數天後便離世。 貓咪正值壯年，突然離世固然難受。如果係我，我諗我亦會受到好大打擊… 有時見網上好多人上網問診，唔係問醫生啊，而係問一班素未謀面嘅網友。左一句『好擔心呀，有冇人知我隻貓發生咩事呀？』，右一句『點算好呀？要唔要帶佢去睇醫生呀？』，好多時大家都會圖文並荗咁描述自家貓咪有咩病徵… 然後就等待一個回覆。呢個年代，真係人人都係網絡醫生。唔怪得我返診所，唔答啲病人問診問題，佢哋會火山爆發塞我食屎啦，因為我連一個素未謀面嘅網友都不如啊。 但係你有冇諗過，上網答緊你嘅人，佢好大機會唔係一個真正嘅醫生。只係一個行過望過嘅熱心人…佢哋大可能連實際經驗都冇，你真係放心將自己隻貓條命交俾佢哋咩？ 你擺上網等人覆你，其實你係咪淨係想見到有人覆『冇事嘅，小小嘢唔駛睇醫生啦』。然後，你就可以安心去覺覺豬啦嘛？

有日一位小姐一入到嚟…未見其人，先聞其味。 一行埋嚟，我已經等唔切佢開口：「小姐係咪睇醫生？麻煩你身分證俾俾我，我同你登記先，你可以坐低等等。」偏偏佢好猶豫不決：「嗯..我唔知點同醫生講呀…」我：「唔緊要，先登記後組織。可以坐低慢慢諗～身分證呀小姐，唔該你」佢應該知道我頂唔順：「嗯…我已經用咗香水㗎啦，我自己都聞到嘅，係咪我個鼻腔都有嗰隻味啦」憑我多年夏天期間都好不幸地會壞冷氣嘅經驗，你呢隻味比平時嗰啲更有化學作用…我：「你用香水冇用㗎，你越出汗再撈埋啲香水味會好大鑊㗎」佢：「止汗劑我都有用呀，我搽晒喺啲受影響部位㗎啦…不過好似冇咩效…」 哇，即係個加拿大咩都撈晒落去呀？個嫩嫩加拿大會爛㗎～我：「你今日想嚟睇啲咩啊？如果你係嚟睇呢個問題嘅話，不如你試吓搵日唔好搽，咩都唔好搽呀？你而家咁樣醫生都只會聞到你啲雜不甩味..」佢：「唔得呀，唔用嘅我個人冇晒自信。」我：「簡單就是美」雜溝扯唔起。佢：「我借你部水機一用得唔得呀？」我：「飲水？俾個杯你呀」佢：「我洗咗佢先咪可以囉？」 咩話？你想用我哋部水機嚟洗？你打算點塞落去呀？你玩開瑜伽呀？我好驚驚啊。 我：「你…返去用淋浴露沖個靚涼啦～我哋呢部水機係飲用水嚟㗎…」佢：「真係唔得呀？」我耍手擰晒頭：「唔得呀，我俾咗你用嘅話，之後我就要飲晒你用嚟洗嘢嗰啲水㗎啦…食水好珍貴嘅。一係我留返俾你飲？」佢：「咁…我返屋企啦，我遲啲再嚟」幾驚你話要飲呀～飲勝！乾咗佢！

寵物從來唔係禮物，請你喺各方面都覺得自己適合養寵物先好養。寵物就係家人的其中一員。 每逢佳節大家都會好想買禮物～特別係情人節呀聖誕節嗰啲…有啲思想比較唔成熟嘅人，可能曾經見過伴侶企喺寵物店前指住其中一隻貓狗講咗句『好得意呀，如果我有隻就好啦』，呢句說話深深烙印咗喺腦海中…於是衝動又好想送禮嘅佢選擇咗買一隻寵物嚟做禮物。 一下子嘅衝動帶嚟嘅浪漫驚喜好快就會被現實掩沒，一隻貓需要每日為佢鏟砂…一隻狗需要為佢每日執屎洗尿盤，當然每日都要提供食糧食水。家中有咗寵物，就好難再好似過往咁自由，因為無論點，屋企都有一隻生物等緊你返嚟。有啲人可能會認為呢種係甜蜜嘅責任，但有部份人係會嫌麻煩…呢部份人養寵物前，其實可能根本唔知隻狗隻貓係會屙屎，唔知佢哋會由BB變成大隻仔。可愛不再，新鮮不再，於是有人遺棄，有人轉讓… 將寵物遺棄嘅人都會安排各種理由俾自己，令自己遺棄得心安理得。甚至有人會講成當初唔係佢願意養…佢養到咁大先遺棄已經係仁至義盡。我真係多謝你呀。 我有時都好討厭喺網上見到呢類人，有時都好想加把口去炳佢幾句。不過佢哋要是知道有因果的話，要是尚有良心的話…都唔會做到呢壇嘢出嚟啦。所以我都係留返啖氣暖吓肚好過。 寵物從來唔係禮物，請你喺各方面都覺得自己適合養寵物先好養。寵物就係家人的其中一員。

有日一位姨姨嚟到～ 佢問我：「姑娘呀？出水痘有冇得睇㗎？」我：「有呀，你睇呀？」佢：「我一把年紀冇得生啦」咁你又錯啦～人人都有機會生，不論年紀啊。我：「咁可以叫佢嚟睇啊，我哋今晚收七點嘅，七點前嚟到就得㗎啦」佢：「收幾錢㗎？」我：「診金連藥三百蚊，水痘有需要用到特效藥，有需要加錢嘅～」佢：「係咪逐粒計㗎？」我：「我哋啲藥費係以日計算嘅，基本都係兩日藥～之後加藥先會逐一日咁計。」佢：「唔係呀，我係問出水痘係咪逐粒計呀」哇，咁要數勻全身喎，腳趾腳板都要望真啲呀！我：「唔係呀，唔會數水痘㗎我哋～」佢：「咁生一粒都係收咁多錢咪唔著數？」我：「我哋唔係咁計㗎嘛…而且水痘一生就唔止一粒㗎啦」佢：「乜嘢冇呀！我老公生得一粒咋喎！」我：「吓？係咪其他地方你唔覺眼咋？」 佢伸出手指尾：「佢條嘢有幾大啫？一眼睇晒啦！」 姨姨，你唔好咁啦，仲有其他人喺度…冇人想知你老公SIZE啊。我：「…嗯，你都係叫佢七點前嚟睇醫生啦。呢張我哋卡片，上面印咗我哋嘅應診時間」佢：「你唔逐粒計嘅就太貴啦！生得一粒收我全餐錢好搵我笨喎！」我：「到時睇咗先啦，可能到時唔係水痘呢…」佢：「唔通生多個龜頭啦喎！唔係水痘仲係咩呀？你都唔識嘅！」…我真係好喜歡你嘅率直。我：「到時俾醫生睇咗先啦，我哋而家咩都睇唔到都唔會有答案嘅」佢拎出電話：「你係咪要睇呀？我影低咗呀」我唔想睇呀！！！！！！！！我：「等佢親自嚟俾醫生檢查就得㗎啦！」佢：「係咪真係冇得一粒咁計錢先？你頭先話三百呀可？三十得唔得？」我：「我哋真係冇價講㗎…」佢：「孤寒得你哋呀！咁大間舖都唔志在嗰三百啦！我自己同佢拮穿佢好過！」 就係因為咁大間舖先需要嗰三百嚟交租啊…

最近我開始覺得班大帝嘅伙食費大咗好多～最主要原因，係因為過往我都係貪方便嘅上班族，多數貓狗主食都係乾糧，幾百蚊一大包，一個月先買得一包…感覺當然覺得好EASY！ 而家因為我唔可以再返全職，要照顧隻患有分離焦慮症兼曼島貓症候群嘅貓（嗌聲雞哥），同時佢又唔可以食乾糧，唯有大家一齊餐餐主食轉做濕糧…支出大大提高。半年後，即係而家，我真係入不敷支了。我都向現實低頭，加入埋做寵物保姆… 當主人離港，留喺家中嘅主子冇人照顧冇人餵食冇人鏟屎，就由寵物保姆一日上門一至數次打理陪玩。以前我去旅行時，都有諗過不如請個寵物保姆上門啦，因為貓去寵物酒店嘅話，有可能因為陌生地方引起佢哋不安焦慮。但係我個人比較麻煩，唔鍾意俾陌生人入屋…唔鍾意俾陌生人掂我啲私人物品，所以我過往出外爽爽都係靠豬爸豬媽幫手。真係估唔到我都有今日。 而家做寵物保姆，其實都幾開心，一嚟我可以離開屋企數小時，唔駛日日屈喺屋企，二嚟我又可以去摸吓其他毛孩撩吓佢哋玩。三嚟大家都真係好錫我，可能大家都知我屋企班化骨龍係只應天上有，俾錢請我做埋啲輕鬆嘢之餘，仲會收到利是同零食，最離譜係咩呀？居然會有人同我講『我屋企所有嘢任你食』…咩嘢叫又食又拎？我咪係呢啲賤人囉。

新年假期後～一位姨姨嚟到診所。 佢入到嚟之後眼望望，我：「小姐，係咪睇醫生？」佢：「有醫生睇㗎啦？」我：「有啦」佢：「今日初幾呀？」我：「初五呀」佢：「初五就開工㗎啦？新年都要開㗎？」睇就睇，唔睇就轉身行返出去，唔該。我：「係呀」佢由上至下咁掃視我：「我唔俾利是㗎」我都冇嗌你俾。佢：「你唔好借啲意呀」我都冇出聲。我：「你係咪睇醫生呀？係就麻煩你俾身分證我登記啦」佢掏出身分證，望望我：「身分證咋下，冇其他嘢㗎啦」你係咪有妄想被害症啫…有嘅不妨叫醫生寫埋轉介信俾你啊？我登記後：「登記好㗎啦，你坐低等等呀」佢坐正喺我對面，我一抬頭一企起身，佢就望住我，之後迴避我眼神… 我：「小姐…」我都未講完…佢好似受咗好大驚嚇，驚慌地問：「做咩呀？」我：「入得去啦」佢：「嚇得我，以為你想講咩嘢」 睇完醫生後，出埋藥。我同佢講：「呢度三百呀」佢：「三百咋下，冇其他嘢㗎啦」我哭笑不得：「我知，唔駛咁強調嘅～」佢：「廢事你諗多咗啫，初五就開工梗係想收利是收到十五啦」我：「我哋唔會迫人俾利是嘅，俾唔俾都係咁睇醫生嘅啫～」佢：「有壓力㗎嘛！你咁成個人喺度，我有壓力㗎」 唔係我可以點啊？我可以點人唔喺度之餘又可以幫你登記呀？好似貞子咁匿喺枱底？伸隻手上枱面登記出藥收錢？

早排於網上見到一位準媽媽在網上求救，因為佢身無分文，希望有人可以借錢俾佢帶隻貓去睇醫生。都未睇留言，就一定估到又會有人衝出嚟鬧佢…香港人嘛，最叻係咩呀？食花生睇人仆街做偵探。 大概一講到錢，大家就會變得敏感了，好似只要經過見到個POST都會自動喺佢銀包拎走一分一毫咁…於是搏晒老命咁話人呃錢，又追問人點解可以咁大個人都身無分文，連人家事都想問埋云云。 一個成年人，如果唔係真係無路可走窮途末路…都應該唔會選擇向陌生人求救。對方又唔係唔肯出示醫療收據，實報實銷嘅嘢，可以呃得啲乜？至於有人問點解咁窮困仲要養咁多貓，少年你真的太年輕了。一個人嘅一生可以有起有伏有高有低，貓嘅生命可以去到十幾二十年，難道你可以確保未來一生平安穩健？而且喺窮困時，佢亦不離不棄，盡全力做主人嘅責任，呢個唔係我哋當初養寵物時嘅承諾嗎？如果佢窮困時，就掉啲寵物走，豈不是又成為你哋口中嘅壞人賤人？ 而家佢即使窮困，身無分文，仍然不離不棄，到寵物有病時，佢都想嘗試去醫佢，而唔係由得佢病死。點解你哋又唔可以體諒吓人？啊，都係唔好講體諒，倒不如直接無視好了。 既然你唔係伸出援手嘅，又何必專登入去留言踩人一腳…咁樣唔會顯得你特別醒特別高尚。

電話響起～ 我：「你好～乜乜診所」佢：「姑娘呀？醫生鍾意咩呀？」我：「做咩咁問呀？」佢：「冇呀，我想嚟表心意呀」我：「哦？其實唔駛㗎啦～醫生本身都唔收禮物㗎」佢：「醫生咁廉潔㗎咩？」 醫生，你平時成個貪婪樣浮晒出嚟呀？搞到人哋咁唔信你？ 我：「你健健康康就好㗎啦，唔駛俾啲咩醫生㗎啦～」佢：「唔係卦，姑娘你真係識講笑啦！佢想人健康就唔會出嚟開間咁嘅診所啦」 …即係開診所就想人病，做殯儀就想人死啦嘛？我：「….ER….醫生都係想醫人啫」佢：「我想送返些少心意俾醫生啫，醫生唔係嫌我窮呀？怕我送啲嘢唔夠金光閃閃呀？」我：「唔係咁嘅意思…如果你真係想多謝醫生嘅，你寫封感謝信呀～醫生都鍾意睇信㗎」佢：「哦！我明你意思啦！鍾意一張張嘅！錢我都鍾意呀！果然係同道中人呀！」 領嘢，今舖誤會大了。我：「唔係呀唔係呀，真係信咋。先生，其實你想多謝醫生啲咩呀？」佢：「多謝佢唔醫我囉！就咁叫我去第二度！末期啦！我冇得醫啦，另一個話我遲咗醫喎！我唔駛再捱世界㗎啦！喺香港仲慘過死呀！」……..領嘢，呢個誤會好似更大。我：「你…介唔介意講俾我知你叫咩名呀？或者覆診卡號碼係咩呀？我睇睇你個紀錄呀～」佢：「唔駛搵我啦！我嗰頭近㗎啦！多謝醫生見死不救之大恩大德啦！」 嘟。….醫生，我聽完呢個電話，個心好唔舒服呀。

不知不覺，糯米雞已經喺我屋企度過半年了。諗起以前一手輕鬆抱得起，到而家一手好勉強先捉得住…諗起以前佢對後腿行路行到天南地北，到而家跑得快過我。 時間真係過得好快～糯米雞就快一歲了。最近佢開始變得冇咁痴身，已經唔再好似以前咁跟出跟入，連我去廁所都要跳上大肶。而家佢有時會自己瞓，雖然真係好有時～但係我已經覺得佢進步咗好多了。 我一直都認為佢嘅分離焦慮症係因為一次刻意嘅遺棄引起，佢應該將嗰日嘅畫面深深烙印喺腦內喺心中。人哋話貓好記仇，一記就可以記幾個月以上…反正我信了。不過再深嘅感受，當日發誓永遠唔可以忘記嘅事，隨住日子過去，所有感受所有事情細節大概都會被慢慢淡忘，只剩下啲啲咁多嘅烙印同一個大綱，然後再重新開始。人亦如是。只要唔再勾起嗰段不愉快嘅回憶，我哋都會可以裝作無事咁繼續生活，繼續喺人前表現開朗嘅一面。人有感情，寵物亦有。貓狗雖然唔係喺你面前流眼淚，唔會用說話直接話俾你知佢有幾傷心，但係代入佢哋角色諗，好多嘢都會變得唔難理解。以前錯過的，既然已經冇辦法再回頭修補，就唔好再重覆了。 願有天糯米雞的小小烙印都可以飛走埋，終有一日唔再需要捉住我隻手先肯瞓。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永遠都在。

有日一位男士嚟到診所～ 佢都未行到埋嚟登記處就已經鬧定先：「負責人出嚟！真係有冇搞錯呀你哋！老人家都呃！」我：「請問先生有咩事呢？」佢拍枱：「搵個話得事嘅人嚟同我講，咪DUMP我波鐘！」我：「如果你想睇醫生嘅，就要登記入去睇醫生㗎啦」佢：「你哋呃埋呃埋啲陰質錢拎嚟買棺材呀？」先生你把口咁臭，要唔要去刷個牙先呀？我：「我哋呃咗你啲咩呀？」佢：「你唔係呃我！係呃我老母！你呃著我嘅話，你仲可以企喺度？你瞓咗喺度啦！」嚟，我都攰了，想抖抖～俾我試吓瞓喺度呀。我：「我哋呃咗啲咩呢？」佢：「我老母有醫療劵嘅！你哋食佢夾棍頂啦！」我：「我哋都唔收醫療劵嘅」佢：「佢有醫療劵當錢駛㗎嘛！你哋收佢錢，唔係食夾棍係咩呀？」先生，你有理解障礙啊。 我：「首先，我哋診所係唔用醫療劵嘅。咁你媽媽用咗嘅都係佢自己嘅錢，醫療劵方面係一蚊都冇扣過，我哋又點會呃咗佢錢呢？」佢：「我咪就係話佢有醫療劵囉！可以當錢駛！你哋又收佢錢！真金白銀嗰啲呀！」先生，你嘅理解障礙幾百倍咁升緊喎。我：「因為我哋唔扣醫療劵唔用醫療劵，所以我哋只收現金啊…」佢：「我老母醫療劵冇錢俾咩？點解要收佢錢呀？」………….我可以升仙嗎？我：「我哋診所唔收醫療劵，只收現金」 坐喺度等睇醫生嘅叔叔忍唔住行埋嚟同男士講：「你係咪唔HI明呀？即係呢度係惠康，你拎住啲百佳現金劵嚟用搵HI啋你咩！」男士秒懂了，默不作聲的離開診所。我同叔叔講：「唔該晒你幫我解釋呀」叔叔袋錢入我袋：「你要用返佢明嘅語言同佢講㗎！你咁樣唔得㗎！」 醫生，我以後可唔可以發展到用多種語言同病人溝通呀？

持續半年嘅無正職生涯，將告一段落。 糯米雞將接受特訓，我要硬起心腸，將佢嘅分離焦慮症當成一個被縱壞嘅死小孩。我而家嘅心情就好似小朋友已經脫離BB期，要送佢去幼稚園一樣…喺學校門口前，小朋友喊到口水鼻涕都流埋出嚟，做阿媽嘅我就算幾唔忍心都要放手。 呢個係成長必經階段，對我對糯米雞都係。總不能一世做個無業遊民啊～ 雖然我當日同糯米雞已經報定案，我同佢講：「媽媽遲啲要返全職啦，全職即係會有成日時間都唔喺屋企呀，你可唔可以自己同班家姐婆婆喺屋企乖乖哋玩呀？」 佢瞪起圓圓大眼望住我，個口合埋咁發出類似『哼～』一聲，就轉身離開。當日…佢真係好乖咁喺屋企玩～係玩我。我總共同佢換咗三次屎片，沖咗三次涼，拖咗七次地…佢真係一隻活生生嘅搞屎棍。我真係好敬佩佢個肚入面有源源不絕嘅屎，有邊個會諗到一隻2.5KG重嘅貓仔有咁多屎呀？扣埋扣埋啲屎嘅重量，佢豈不是得嗰1.5KG？我當日面對咁嘅情況，我忍唔住同佢講咗句：「你繼續呀～繼續將屋企每一個角落抆滿晒屎啊，I DON’T CARE！」其實暗地裡好鬼CARE…不過我要顯出我無比嘅決心！我哋一定要撇甩該死嘅分離焦慮症！ 最後當晚，佢趁我熟睡中，塞咗一個熱煎堆(佢屁股)埋嚟，喺屎片邊爆餡。 佢當晚請咗我食屎。 正衰仔！

有日一對情侶嚟到診所。 佢哋一齊行埋嚟登記處：「兩位呀」我：「未睇過嘅，麻煩身分證登記呀～」佢哋乖乖拎出身分證登記後，乖乖行埋一邊坐低等見醫生。女友坐低後周圍眼望望，男友一坐低就即刻拎出手機打機～女友搓搓自己手取暖，開口問男友：「今日好凍呀，你唔凍咩？」男友望住手機就飽：「嗯，唔係好凍呀」女友：「係呀？」，女友伸手去摸摸男友手。男友縮一縮：「咪搞啦，打緊呀」女友有啲無癮：「打咩機咁緊要呀…有咁好玩咩？」男友冇出聲。女友繼續撩傾計：「今朝咁凍，我幾唔想起身呀」男友：「嗯」女友：「我要開晒幾部暖爐先起到身咋」幾部？你一個人用幾部咁勁？ 男友：「嗯，係呀？」女友：「我而家出到門口嚟睇醫生都覺得自己好勁啦，我真係唔想落街囉，凍到入心入肺，我都未試過咁凍㗎！」男友：「係呀，好勁呀」女友：「你估下我著咗幾多條褲？我著咗成三條褲呀！」男友：「哦，係呀，好多喎」女友：「仲有成四件衫！」男友：「嗯，咁多呀？」女友：「我心口前面仲攝咗幾個暖包喺度添呀」男友：「哦？係呀？完全唔覺眼囉」 女友低頭望望自己心口，坐喺側邊嘅阿姨都幫眼望埋一份，唯獨男友繼續望住自己部電話。 女友再冇撩佢傾計了，自己喺度自燃中….應該夠暖了。

回到全職崗位後，心裡滿滿的『不放心』。因為我而家呢份全職係比全職更全職，經常要OT，每日OT三四個鐘係閒事…中間本應係休息時間都需要繼續工作時，我會專登申請離開崗位一陣，飛奔返屋企睇吓班大帝兼餵食執屎。收工後再去做寵物保母，持續咗幾日之後…我已經連失眠問題都消失了，一撻上床就秒睡。 有晚凌晨三四點，糯米雞不停『喵喵～』，原本熟睡嘅我起身望望佢…原來佢半夜瀨屎了。我抱起佢入沖涼房，除屎片，調較至合適嘅水溫為佢洗屁股，搓吓捽吓，我眼眶嘅淚水滴咗落自己手背上… 我唔知我自己喊咩，可能係平時累積嘅委屈，可能係太攰，但一定唔係見到有屎而喊。人哋以前成日講『久病床前無孝兒』，即使有幾愛有幾孝順，或者照顧得耐了，心都會攰，會被逐漸蠶食，會變得掛住以前無拘無束了無牽掛嘅日子。呢半年雖然可以對外人嚟講，可能會覺得唔係好耐啫。但係我嘅感覺其實係度日如年，可能因為我曾經停留過喺無業階段，每日都淨係喺屋企等廣告商睇中我搵我賣吓廣告賺生活費…你知道嗎？無業日日無所事事等糯米雞屙屎真係好悶。 由全職變無業，再變兼職，再全職，我而家已經唔需要大家同我講加油了，因為我早已盡全力，早已捨棄自己的所有。 我淨係想喺FACEBOOK收少啲每事問每事炳PM，有時間嘅我會想瞓個覺…

有日一位太太著住睡衣嚟到診所。 佢行埋嚟同我講：「姑娘，我想配藥」我：「好呀，你俾俾個覆診卡號碼我先～我睇睇排版先呀」佢拎出覆診卡，我睇完排版問：「你係想配返小朋友上次啲藥，全份係咪？」佢：「係呀，可唔可以配多兩日，即係前後四日呀？」我：「我問問醫生先，轉頭覆你」佢：「我配多兩日嚟看門口，廢事郁啲就走上走落」我：「明白呀～我都問咗醫生先，配到嘅我就直接同你配四日藥啦」等拎藥期間，太太電話響了，佢傾咗幾句就好快收線。隔咗唔夠兩分鐘，佢電話又再響，講講吓佢開始大聲…『我落嚟配藥俾個仔咋！我去得邊呀？你以為我成日喺屋企真係好得閒呀？你都冇理過我感受！我湊住兩個已經好攰啦！你仲打嚟同我講啲咁嘅嘢？』 講完之後…佢一嘢飛咗部電話落地，之後喺度喊。我拎住盒紙巾行出去，靜靜咁放低盒紙巾喺佢身邊，再執起佢部電話…佢同我講：「唔駛執㗎啦！冇㗎啦！」我行埋去：「冇事冇事，爆咗MON貼啫應該…」佢：「啲男人點解永遠覺得我哋湊仔係行行企企？」我拍拍佢肩…佢繼續講：「好似佢返工搵錢就最辛苦咁，佢大曬嘅。佢放工返嚟就咩都唔做，淨係喺度睇電視玩電話。我喺屋企做咗全日，我都冇休息過呀！阿仔病唔舒服，我落嚟配個藥，奶奶就即刻打俾我老公話我冇睇住個仔！佢阿媽講句咁嘅嘢，佢就信到十足十，即刻打嚟話我！」我冇出聲，繼續聽佢講…佢：「我生仔唔辛苦嘅？我餵奶唔辛苦呀？佢哋病又係我做，佢哋唔病又係我做！我其實有冇老公嘅啫？結婚前話俾幸福我，幸福呢？我而家幸福咩？佢有冇諗過係佢將我嘅幸福破壞咗呀？」我：「嗯～我都知你好辛苦，明嘅」佢：「我講兩句呻幾句就話我抗壓力低，我想要佢聽吓我講嘢咋…」我：「或者今日你同我講吓囉？」佢：「你又唔係我老公！我同你講有咩用？我啲藥得未呀？我趕住返去㗎！」 噢，對唔住呀～阿人哋老公，識做啦！太太們需要嘅，其實係你哋嘅支持，你哋嘅信任體諒包容同聆聽。呢啲嘢，係我哋外人俾唔到嘅。

上年八月糯米雞用緊MINI SIZE嘅寵物尿片，仲要有鬆，要用髮圈加固～嗰時佢成身凍冰冰，四肢肉枕都係凍嘅，就好似一隻就瓜就走嘅貓仔一樣。 當時因為我初接觸呢類大小便不受控嘅貓，連去邊度買尿片都唔知…淨係靠棄養者攝喺袋入面嗰幾塊尿片得知原來呢個世界有啲咁嘅嘢。 嗰時喺屋企附近行過見到有寵物店就入去問『請問有冇貓用嘅尿片買呀？』，十個有十個都會以為我係講尿墊…我一講明係好似人BB用嗰啲尿片，其中一間有位店員反應好大問我：「你做咩要咁做呀？貓會屙尿係正常㗎！你唔可以因為佢屙尿而咁樣包住佢㗎！」 我解釋：「因為佢係大小便失控…佢個病一世都係咁…」 佢：「咁都唔可以咁呀！」 …咁唔影響大家生活質素嘅大前提，又可以減少互相傷害嘅程度下，你有冇咩好提議？ 冇。於是佢只繼續講住一句：「唔可以咁呀」 冇咩事我都係走先。行咗好多間，都搵唔到尿片，行去超市時，望見一堆人用嘅BB尿片…我拎起一包初生BB嘅望，啊～要3KG啊。糯米雞先得嗰0.7KG…即係冇機會用到啦～嗰時其實真係好失望好有挫敗感。甚至會諗我呢啲新手照唔照顧到呢隻貓。 到今日二零一八年三月！佢用到初生BB嘅尿片啦！仲非常之咁FIT…

電話響起～我：「你好～乜乜診所」佢：「新年開唔開工先？」我：「我哋今年新年初五開啊」佢：「初一初二初三呢？」我：「休息～」佢：「初四呢？」我：「都係休息，初五先開」佢：「初五先開？唔係卦？」我：「係呀」佢：「你不如唔好開！」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裡面，醫生只休新年嗰幾日係咪真係咁天理不容… 我：「我哋初五開㗎啦，如果冇其他問題，我收線㗎啦先生」佢：「我未講完呀！」我：「請問仲有咩問題呢？」佢：「點解唔開呀？香港幾百萬人都需要醫生，醫生點可以話唔開就唔開？」哇，幾百萬人輪一個醫生，醫生爛硬啦喎…我：「醫生都需要休息嘅。」佢：「我唔駛呀？」我：「我相信都會有其他診所係應診嘅…」佢：「我問咗幾間㗎啦！你哋個個都懶到西！」我突然好想同你問過嗰幾間嘅姑娘擁抱，之後一齊打爆你。 我：「俾心機再問多幾間～新年期間係比較少診所應診。」佢：「我唔問啦！我受夠㗎啦！同我約初二！」我：「先生，我哋初二休息，亦唔接受電話預約～我哋平時都係當日親自嚟登記排隊㗎～」佢：「我初二嚟登記囉！」我：「我哋初二休息，初五先開～」佢：「我唔信我嚟到喺門口等，你哋唔開門！」好哋哋做咩唔信人喎～我喺屋企啪緊原個年糕，你就慢慢喺門口食風～肚餓記得擘大啲個口呀，可能會有塊枯葉飄入口㗎～佢：「我初二嚟呀！」 嘟。佢狠心地收咗我線。你慢慢等啦～等到初五就有得睇㗎啦～

糯米雞而家咁生勾勾是個奇蹟嗎？ 我唔知啊，淨係覺得佢好好彩，上年睇咗好多位獸醫都異口同聲嗌我唔好浪費心機時間金錢，話佢對腳冇得醫，一世都係咁軟趴趴，好快死等等。但係…而家佢日日跑跑跳跳。係奇蹟嗎？定係幾位獸醫都一齊斷錯症？嗰時，有啲人苦勸我不如俾隻貓舒舒服服咁離開世界，等佢早日下世投胎做隻健全嘅貓，或者索性冇眼屎乾淨盲將佢轉送俾其他有照顧經驗啲人算。我明白嗰時大家其實係為我擔心，怕我辛苦，亦明白獸醫們係俾我作最壞打算，係站喺人類最大利益立場方向說話。 所以而家糯米雞變得咁活潑日日蹦蹦跳跳撩交打，我完全覺得係一個BONUS。而我直到而家都未死得未家破人亡，更加係DOUBLE BONUS！我哋都係死好命卦～有好多嘢都半推半就咁發生咗。返工對病人，我係比較有耐性嘅，因為我知我對住嘅係病人，將心比己喺我唔舒服喺時候，我都希望對方可以俾多些少耐性，即使只係表面好NICE都好。而且我係受薪嘅，做得呢行就預咗。但係現實中放工後，我唔係一個有耐性嘅人。我好多嘢都好心急，或者同我喺秘撈上合作過嘅人就會知，你呢頭俾個期我叫我交稿，我轉個頭就會交晒啲嘢俾你，我成日都會想快快手搞掂晒所有嘢，對方一拖我期，我就會燥底。 我成日同糯米雞沖涼嗰時都會講：「你再曳，我就一嘢打爆你個頭」 然後，呢句說話我已經講咗幾百次，佢個頭都仲喺度，咁算唔算奇蹟？

有日診所好多人～ 有位女士入到嚟診所望望～之後行埋嚟問我：「睇醫生要等幾耐呀？」我：「而家登記嘅等十六個」佢：「但係你呢度冇位坐啦喎」我：「你可以登記完之後出去行吓或者返屋企坐都得，你預返一陣十二點半左右返嚟應該差唔多～」佢：「我大肚㗎喎」咦，你唔講我都唔知添～我：「哦？係呀？咁更加唔好留喺診所等啦～你差唔多時間再返嚟啦」佢：「我唔騰上騰落啦」我：「咁…而家呢度好多人喎？」佢：「你可唔可以體恤吓大肚呀？大肚好辛苦㗎」 我可以點做呢？立即幫你催生，等你即刻輕鬆又自在？ 我：「小姐，我有咩可以幫到你呀？」 佢：「你幫到幾多咪幾多囉，始終我大住個肚，好多嘢都唔方便開聲嘛」我：「即係要我幫你啲咩呢？我頭先咪建議咗你返屋企坐吓先，或者出去行吓先囉？」佢：「你唔俾我睇先唔緊要，好閒㗎啫，今日你咁對人，第日你自己都有機會受返咁解啫。所以我哋呢啲大住個肚嘅就會明大肚有幾辛苦，講偉大就真係唔駛講啦。你阿媽呀！」無啦啦做咩講我阿媽呀！我媽你呀！佢繼續講：「佢咪又係大住個肚，陀得好辛苦先生到你出嚟！你唔俾我睇先唔緊要，好閒㗎咋。」係好閒嘅你又係咁提係咁講？我：「咁我而家同你登記，你十二點半左右再返嚟啦」佢：「我睇唔睇你哋都好閒㗎咋，反正你做女人做姑娘都做到咁，入面個醫生有幾好都冇用啦，同我講聲俾你老細知啦喎，我嚟過㗎，不過係個姑娘唔體恤我哋呢啲大肚嘅啫」 同我老闆講做咩呀？唔通！你係老闆娘？

大家成日話糯米雞嗲，我先係嚇一跳，然後得啖笑。 我對『嗲』嘅定義可能比較唔同，糯米雞喺我眼中係一個『煩』字… 舉個例：半夜三更佢想上床瞓覺時，正路佢識行識跳咪自己跳上床囉。但係佢係唔會，佢會喺床邊先嗌一輪，再等我望吓佢，之後再嗌一輪，最近我都稱佢呢類行為做『雞啼』。到佢嗌飽啦，佢就會自己跳上嚟旁觀我一輪，再跳上枕頭，再望我一輪。我有時都會忍唔住開口問佢：「你前世係變態佬嗎？」。到望完啦，佢就會出手撥吓我隻眼呀鼻呀頭髮等等，總之佢撥到睡意攻心，佢就會用個死人大屎忽隊埋嚟一齊瞓。嗲嗎？再舉個例：我坐喺梳化睇電視時，佢喺房見到後會立即衝埋嚟，衝埋嚟做咩呀？望望我，再跳上電視前成尊佛咁坐喺度。衰仔，你食玻璃大的嗎？定係你變態到要我眼中只能望住你…真係嗲？ 嗲同煩，其實都係一線之差。有冇好心人可以幫我傳遞訊息俾糯米雞知道『你做多咗呀！OVER晒啦！』，你唔好以為你成身毛，我就會覺得你特別可愛啊。米米夠多毛囉～佢晚晚瞓覺想同我一齊瞓時，都會靜靜哋咁行埋嚟，好貼心咁怕整親我驚動我，慢慢慢慢再慢慢咁放輕動作瞓喺我隔離。邊似得糯米雞咁晚晚雞啼，好似喺度大嗌『朕要休息啦！人嚟！侍寢！』 其實糯米雞係咪壞咗呀？佢係咪要返工廠維修呀？間工廠喺邊呀？有冇人話到俾我知…

有日一位先生嚟到診所。 佢好瀟灑咁挨住登記處枱面，撥撥佢嘅頭髮問我：「清明係咪唔開呀？」我：「公眾假期休息，係呀，唔開」佢：「咁我點算？」過主囉可以點呀？我：「而家先二月咋喎？清明成四月喎？」佢又撥頭髮：「要準備㗎嘛」我：「哦～我哋清明唔開啊」佢：「我知呀，你頭先講咗啦，我係問你咁我點算嘛」我：「或者你去第二間問吓啦，我哋嗰日全日唔開㗎啦」佢喺胸前小袋掏出一張卡：「咁都唔開呀？」挑！醫療卡咋嘛？我仲以為你拎張任我哋碌嘅信用卡出嚟添～我：「醫療卡呢…你不如打上去客戶服務度問吓清明有邊間診所開啊～不過佢哋應該都冇咁早知嘅，你試吓問先啦」佢：「我平時喺度睇開嘅喎？」你買起醫生先啦，唔爭在買埋間診所啦～咁你想幾時開幾時睇都由你話事㗎啦～ 我：「真係唔好意思呀先生～因為嗰日我哋真係唔開啊」佢又撥佢個油頭啦：「睇開嘅都冇感情㗎咩？」 冇呀！我同你一啲感情都冇呀！醫生同你有冇感情我就唔知，你不如試吓自己問佢？ 我：「我哋診所嘅應診時間由醫生定嘅～定咗公眾假期休息都已經係好耐嘅事嚟㗎啦」佢：「等錢駛嗰時就開門做生意賺我哋錢，而家搵夠就閂門不問不聞咁啫，係咪？」我：「先生，我諗你誤會啦，我哋咁耐以嚟都係公眾假期放假㗎」佢：「OK啦，你哋冇感情我都可以好絕情，我轉會囉」 佢撥撥頭髮離開診所。邊個好人家收留你嘅真係大恩大德呀！辛苦晒！

我家除咗糯米肥雞係收養嘅之外，米米都係收養返嚟嘅。 米米當初返到嚟惡到不得之了！掂吓手仔都要咬我嘅，邊個喺佢面前行過，不論人定貓定狗，都要食佢嘅貓抓拳，佢個眼神永遠都係帶住一股怨氣。呢個情況維持咗以年計算嘅日子… 不過我好阿Q咁同自己講『呢個可能係佢嘅性格，好型呀喂』。到唔知邊一年嘅冬天，我喺床上享受緊被窩嘅暖笠笠，佢跳上床頭望望我。我問佢：「做咩呀？想入被竇呀？入嚟啦，好凍呀」佢好慢好慢咁行落嚟枕頭，思疑咗一陣就捐咗入被竇了。嗰晚我前所未有同佢共處喺一個小空間，亦前所未有咁近…多謝米米你願意接受我。之後嘅日子，我不停嘗試同佢建立更好嘅關係，我開始握住佢最憎俾人摸嘅手，餵佢食零食，日子有功。佢已經唔會再咬我抓我，佢而家會喺我面前反肚俾我摸，每朝早都會用個頭頂頂我嗌醒我，晚晚會痴住我背脊瞓… 證明冰山真係可以擘開，米米由一開始攻擊力特強，而家變成一隻任我摸嘅小綿羊，仲非常識得嗲人同鍾意痴住人。呢啲都係需要時間培養出嚟，米米，多謝你揀咗我，揀咗呢個家～

有位女士嚟到診所～ 佢問我：「姑娘呀？冇胃口食嘢可以點算呀？」 我：「睇個醫生先啦～因為都要知道詳細情況係點，你冇胃口食嘢呀？」 佢：「我個仔呀」 我：「幾歲呀？」 佢：「一歲咋」 我：「咁細個好少話會冇胃口㗎喎，帶佢嚟俾醫生望望呀」 佢：「唔方便呀」 小朋友睇醫生都會有唔方便嘅時候？我以為得女人經期嚟時先唔方便啫～ 我：「但係冇胃口呢啲…你就咁講，醫生都唔知咩事㗎喎，有可能要檢查㗎」…

早幾日夜媽媽我收到個PM… 對方問我『你搵咁多錢有冇做善事積陰德？幫吓有需要幫嘅人？』 我收到當堂嚇一跳，夜媽媽都竟然有人咁關心我，咁有大愛…半夜三更有覺唔瞓都仲要PM我，係咪我令你失眠呀？唔好諗咁多無謂嘢啦～ 錢搵返嚟嘅梗係用晒佢駛晒佢揈晒佢，至於我點揈真係關仁隱士咩。做善事又唔係咩大件事，駛唔駛拎個喇叭或者專登出個POST講『我捐咗幾多幾多去邊度』，你自己講完唔面紅，我都面紅啦，咁樣衰嘅嘢都做得出？唔通你年年打去保良局捐幾百留你全名，再拎住電話趴喺電視前等自己大名出現，之後即刻影相擺FACEBOOK？ 咁做善事為咩呀？你志在拎啲錢出嚟賺取別人掌聲，出發點唔係錯晒咩？學食神咁講『一字記之曰：心』，你有心嘅就算你拎唔起一筆錢出嚟捐俾人，你用行動用體力去幫人，都可以係做善事㗎。 善心唔係成日俾你班市懀嘅人日日掛喺口邊講，講到CHEAP晒㗎～人善則心善，行善可以有好多方法，亦可以好低調咁做。 坦白講呀，善事我真係冇能力做呀，我捨棄唔到熱浪。我有錢都會食晒佢，而家仲要多隻糯米肥雞嚟同我爭食。善事，留俾你做啦。陰德，你積多啲啦～你唔好嚟搶我啲嘢食就得啦，咁我已經覺得你係一個大善人。我會日日祝福你早日Level up做善人NO.1。阿門。

有日一位媽媽拖住一位小妹妹嚟到診所。 佢行埋嚟問我：「姑娘，醫生返咗未呀？」我：「未呀，醫生佢應該廿分鐘後返，而家登記嘅排第十一個」佢：「咁十點前睇唔睇到呀？」我望望鐘：「應該唔得啦，當一個睇五分鐘都應該十點半啦」佢：「我哋趕時間啊」趕時間搭火箭啊，我哋呢度係俾人睇醫生嘅，唔係俾人趕時間啊～你嚟錯地方啦。我：「咁或者你去第二間睇吓有冇醫生返咗啦」佢：「我公司卡喺度用㗎嘛，你唔認得我啦？」經過今次應該有機會認得～我：「哦？係呀？咁你要嚟嘅都要登記啊，唔舒服嘅唔好四圍走啦」呢個時候小妹妹拉拉媽媽衫：「媽媽，我想返學呀…」佢同小妹妹講：「今日我哋唔返學呀，我哋去影相相呀，等媽媽請埋假就行得㗎啦」佢同我講：「我個女今日要去試鏡呀，可唔可以行個方便呀？」門口嗰邊好方便。我：「呢度個個都係咁等緊嘅～你要睇醫生就要等啊」佢：「你當我一開門就嚟咗得唔得呀？呀，唔係！當我未開門已經嚟到呀！我個女做唔做得成明星都靠你啦！」小妹妹講：「媽媽，我想返學呀」我：「睇嚟妹妹佢想返學多過做明星喎」佢：「佢咁細邊知邊啲對佢好呀，佢唔知㗎啦」我：「點都好，睇醫生都要排隊嘅」佢：「我真係趕住去試鏡喎！」我：「呢個唔係一個打尖睇醫生嘅理由呀」佢發爛渣：「咁我急症嚟㗎嘛！」我：「不如你自己問吓坐喺度嘅人讓唔讓俾你睇先？」 佢：「要問都唔係我問啦！唔睇呀！反正我做咗星媽之後都唔得閒返工㗎啦！唔睇呀！」 佢嬲爆爆拖住小妹妹走～ 我都好贊成你劈你老細炮！

自從糯米肥雞用咗人類BB尿片之後，爆屎機會少咗，甩片機會少咗。對比下淘寶用嘅寵物尿片，質素的確好鬼差，不過嗰時我冇得揀冇得嫌棄佢，唯有焗住用。以前每次佢爆屎得嚟又唔會整到一屋屎，我都覺得自己係同死神玩緊俄羅斯輪盤咁，每次都會覺得係賭緊運，總會覺得運氣都會有用盡嘅一日。 而家用咗人類BB尿片，吸濕能力好咗，包覆範圍更好，又有顯濕線顯示係時候要換片，不過就算佢真係有尿滲咗出嚟，糯米肥雞嘅小雞雞周邊毛毛都仍然好乾爽，我仲試過好似人哋賣尿片廣告咁用手摸落返濕咗嘅尿片度，我隻手都仍然係乾爽冇水㗎！之後就會不禁讚嘆：「啊！真係人類史上最偉大嘅發明啊！」 至於你問點解交完尿都仲會有尿滲出嚟，因為只要佢一有少少尿喺膀胱入面，佢一跑一郁啲尿就會喺膀胱內動蕩～蕩吓蕩吓就捐咗出嚟。就好似頭文字D拓海送豆腐咁，揸車一CHOK啲，入彎入得唔靚仔，啲豆腐同車入面嗰杯水咪BYEBYE囉～證明糯米肥雞天生係一個粗心大意得嚟又好濕滑嘅司機。至於屎啦喎…都係繼續咁爆啦～都係好爛好濕啦，不過塊尿片質素高咗咁多，佢個屁股都冇咁受罪。佢已經好耐冇脫肛了，我亦都好耐冇再見到佢屁股紅紅。以前嘅運氣好似返晒嚟啦！ 以前有幾難捱難過都開始唔多記得啦～我哋都一齊共同進步同成長了！

有日一位小姐嚟到診所～ 佢：「姑娘我要去日本呀」哦？係呀？玩得開心啲呀。我：「有咩幫到你呢？」佢：「我想執幾劑平安藥呀」我：「你喺度睇過未㗎？」佢：「我未，我小朋友睇過」我：「係你想配藥定你小朋友想配？」佢：「有分別㗎咩？」我：「梗係有啦，大人同小朋友食嘅份量都唔同～」佢：「小朋友配啦，有啲咩藥㗎？」我：「你有冇覆診卡號碼或者電話號碼俾我CHECK咗先？」佢：「XXXX-XXXX」我拎出排版後：「小朋友而家就三個月大，都係得退燒收鼻水抗敏感嘅俾到你啊」佢：「止屙呢？」我：「我哋冇咁細個嘅止屙藥啊」佢：「咁佢喺日本食完嘢屙點算呀？」我：「多數啲媽媽都會帶定香港啲樽裝水去旅行，你可以試吓，咁會穩陣啲」佢：「關咩水事呀？係屙嘅一去到日本境內索啖氣都屙啦」 你對於『水土不服』真有見解！一踏入人哋土地就即屙啦嘛？ 我：「因為小朋友得兩個幾月大，可以食嘅藥真係唔多㗎」 佢：「咁我配平安藥啦，我多啲款啦卦？」我：「你嗰啲絕對唔可以俾小朋友食㗎，你嘅份量同佢爭好遠㗎！」佢：「我原先食一粒，佢奶一兩啖得唔得呀又？」奶你個頭能醫百病呀！我：「成人嘅藥係唔可以咁樣俾BB食…」佢：「佢屙嘅話我仲點周圍去呀？」我：「你拎定啲樽裝水去啦，都係開奶飲啫，佢都冇得食魚生㗎啦」佢：「都話索啖空氣就屙囉！你都唔掂嘅，我去問第二個好過啦」 醫生，有冇啲食完可以唔呼吸嘅藥呀？

已經十個月大嘅糯米雞。望住佢大到而家咁漲卜卜，我真係好安慰。因為每個生命都唔係必然咁完美… 以前我搵唔到同樣有曼島貓症候群嘅貓，可能香港本身少繁殖呢種貓。有晚我失眠無意間CLICK入個封咗塵好耐嘅IG輸入『Manx syndrome』，好多好多好多受同樣問題困擾嘅貓仔出現了。 於是我隔幾日就會去望一次，最近我望到有隻好細好細嘅黑白貓仔，一樣有呢個病，佢對後腿比起糯米雞初初返嚟嗰時更加嚴重，我唔識形容係點嘅樣，但係我相信每一個人睇到都會覺得好心痛。隻黑白貓顯然唔知咩嘢叫病，佢仍然好活潑咁拖住後腿不停咁走動～鏡頭下嘅佢，其實真係好有生命力。之後，我再見到IG上有另一隻同樣有呢個病嘅病，佢只有四日大…唔知點解佢失去咗貓媽，去到兩位照顧者手上。到第五日，佢眼睛都未曾睜大望過呢個世界嘅色彩就靜靜離開…雖然小生命離開係一件唔值得開心嘅事，但係我反而有另一個諗法：可能佢投胎前拎漏咗嘢，而家佢要返去拎返～ 我都相信糯米雞佢都係拎漏嘢，仲可能唔止一樣，除咗條尾條完整嘅骨，應該仲拎漏咗個腦…如果唔係點會咁癲呀？媽媽希望你呢世都唔見咗個腦，唔記得亦唔知點樣返去攞返屬於你嘅嘢，因為你冇咗嘅，我可以幫你填補～我哋好樂意繼續照顧同包容冇腦嘅你。

電話響起～ 我：「你好，乜乜診所」對方係一位女士：「喂？診所呀？」我：「係～有咩幫到你？」佢：「我想攞啲藥呀」我：「係咪配藥呀？你覆診卡或者電話號碼幾號？」佢：「我噚日嚟過㗎」噚日百幾人嚟過添呀～我：「咁你覆診卡號碼幾多號呀？」佢：「噚日先嚟完，咁快就唔記得啦你！」我：「小姐，我哋一日睇百幾個症，記錯咗就唔好啦，核對清楚對你都有保障呀」佢：「XXXXX！」我：「你想配啲咩藥呀？」佢：「塞PATPAT嗰隻退燒呀」我望望排版：「噚日俾咗退燒藥水啦喎？」佢：「係呀，我知呀，唔夠勁呀！」我：「小朋友食完唔退燒咩？」佢：「唔係呀，退咗啦」我：「退咗燒仲做咩要退燒塞呀？」佢：「我覺得唔夠呀」 有種發燒叫你媽覺得你發燒。點唔夠法呀？你想佢退到變雪條咁凍呀？啋！ 我：「食咗退燒藥退到燒就唔需要再塞藥㗎啦，佢冇發燒就OK㗎啦」 佢：「但係我摸佢額頭仲暖暖哋㗎喎」係？咁神奇？你摸吓自己嗰個呀，睇吓係咪又暖暖哋呀？我：「咁佢有體溫係正常…你有冇探熱針或者機呀？」佢：「有呀，探咗啦！」我：「幾多度呀？」佢：「36.1囉！」我：「咪即係冇燒囉，佢冇再燒嘅就唔需要再食退燒藥㗎啦，塞藥更加唔駛，冇超過37.5就可以唔駛食退燒㗎啦～」佢：「但係我摸到佢暖暖哋喎」我：「小姐，冇體溫嗰啲呢…就好大鑊㗎啦。正常人係有體溫㗎～」佢：「我冇㗎喎」咁你唔係人囉。佢繼續講：「真係唔攞得呀？」我：「唔得呀，37.5以上先係發燒呀～」 嘟。冇體溫嗰個收咗我線…